音平息之后,宋裴看着那被施暴的人一身狼狈不堪,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
他想过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看见那个人凌乱的发丝挡在脸上,他仔细一看,发现这个人对你自己长得一样。
“啊——!”宋裴从噩梦里惊醒,大口的喘息,发热让他头痛激烈,很快就到了下去,大口喘息,喉咙一阵疼痛。
他崩溃的撩开自己发,却摸到一头冷汗,无数数不清的记忆挤在脑子里混乱不堪,让他痛苦无比。
“夫君”思雪端着药碗过来,见他情绪不对,连忙放下药碗,要去扶他起来。
宋裴在头痛脑胀的时候抓着她的,“走,我们走,去哪里都好,不要带在这里!”
“夫君,做噩梦了罢,喝下这碗药你会好很多。”
宋裴恢复一些理智后,借着思雪的手,喝下那碗苦涩的药。
“父君受了寒气,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的。”思雪温柔的帮宋裴盖好被子。
宋裴已经烧的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
思雪看了他一眼,起身收拾行李。
她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这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家?难道广阔的天地就没有他们夫妻的容身之处吗?
她收拾好一切之后,请人将宋裴送上马车,对外宣称是回乡探亲,乡亲们也深信不疑。
“宋相公好烫啊,是病了罢,这样的天气也要走吗?”
思雪说,“不妨事,我备好了药,再过几日风雪大了就不方便了。”
“也是,那你们一路上小心啊。”
“多谢。”
宋裴被安置的很好,孩子被放在他身侧内里,是为了避免孩子淘气,翻身掉落。
宋裴睡了大半日,在马车的颠簸中清醒过来,正要起身,怀里一沉,低头去看,原来是孩子趴在他怀里。
正睁着的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露了一个傻笑。
宋裴看着孩子,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曾经肚子里那个还未来得及降世的孽障。
他被强暴之后,生了一场大病,为了避免被太医发现身上不堪的痕迹,找的是外边的大夫,他才知道肚子里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糟了一场磨难,竟还活着,生命力意外的顽强。
那时候宋裴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自然不肯留下这个孩子。
但凡脑子清醒一点都不该留下,不说皇帝那边没法交代,他自己也不能忍受自己成为一个大肚孕夫,被当做怪物烧死。
更何况那时候盯着他的人如此之多。
瞒是瞒不住的,无论做什么都会有风吹草动被人盯着。
他毫不犹豫的把孩子拿掉了,更将那大夫送到了偏远的地方给了一笔钱,威胁他守口如瓶。
为了避免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给自己一刀切,断绝了生育能力。
老天待他不薄,让他邂逅了阿雪,还给了他一个孩子,这辈子什么功名利禄都不想要了,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这段时间瑞王,混到他身边是觉得他有趣,把他当傻子耍着玩,偏偏他还撞上去。
他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大冷天的,不好让思雪在外面赶车,就想去帮忙,却被赶回来了。
他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有些不太好,可还没好全,就不想再添麻烦。
路过一个村子,他花钱雇了一个人为他们赶马车,让思雪进来休息。
“我们去哪里?”宋裴用发热的双手,温暖思雪冰凉的手。
“夫君觉得呢?”
宋裴当下敲定走水路,不走陆地。
水路四通八达,被找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至少能拖一会是一会。直到他找到下一个应对的法子再说。
他们紧赶慢赶,在江面上起大雾之前赶到了江边。
“不行了,走不了。”船夫说“再有经验在大雾里也是会迷路的,保不准有意外发生。”
于是二人投宿住在离江边不远处的客栈里住了一晚。
条件不怎么样,价钱还挺黑。
码头附近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宋裴为了不引起注意,故意讨价还价,像个村夫一样骂骂咧咧的住进了房间。
思雪“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宋裴也笑了一下,“不这样很容易被盯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走。”
当司空祈查到那个小院子的时候,已经晚了。
“陛下,人已经走了,大约昨天就走的。”王有德说。
皇帝漫不经心的看了那小院一眼,下令,“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