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竟是四点。他不服气的盯着骰子,想说他耍老千,可动手摇骰子的是他,瑞王出不起老千。
他只好说,“我选真心话,殿下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宋大人可有心上人。”
宋裴一笑,“有!”
司空释有些后悔自己问的什么蠢问题,明明可以问其他的。
“再来!”
接下来几回都是司空释赢,宋裴被迫做了几个可笑的动作和几个无伤大雅的真心话,他不高兴了,司空释只好故意认输,希望将游戏进行下去。
正当他二人玩的正高兴时,王有德突然带兵前来。
他看了一眼这亭台水榭里的鸳歌燕舞,满地荒唐的纸醉金迷。
“宋大人,陛下召见,还请换一身衣服,随奴进宫。”
“可说是什么事?”瑞王感到不太妙,帮着问了一句。
“陛下只说要见宋大人,其他的,奴一概不知。”王有德回答得滴水不漏,挑不出错。
宋裴不想换衣服,奈何王有德说他这样会冒犯君王,只好回去换一身衣服。
“殿下,陛下说了,您若是一意孤行,那结果也该您自个承担。”王有德不卑不亢的传达这句话。
司空释听了也只是一笑,“那就麻烦公公转告陛下,本王晓得了。”
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与下属,“走罢,回王府。”又对上卿府的下人说,“劳烦转告一声宋上卿,本王先走了。”
“是,王爷慢走。”
司空释就这般带着人离开。
宋裴到宫里的这一段路程竟睡过去了,睡得毫无形象,最后是王有德叫醒他。
宋裴耸拉着眉眼,无精打采的进了寝殿。
规规矩矩的跪下,一只橘猫绕道他面前喵喵叫,那是橘子。
宋裴离开了一段时间,猫都不认识他了,小圆眼里是好奇和跃跃欲试,伸出爪子拍了拍宋裴的膝盖。
见宋裴没有赶他,橘子胆大的两爪撑在他膝上,拉长了身子,用爪子去勾宋裴挂在腰间坠玉的流苏。
他上次无意丢了一块玉,又寻了一块新的,尾部有流苏做点缀。
宋裴讶异这猫还在。
抬眼看了一圈,这里竟然还保留着他之前在这里的模样,那几只猫和猫爬架猫玩具猫窝,都还在。
他悄悄捏了捏橘子的爪子,毛茸茸的触感让宋裴舍不得放开。
整个寝宫里,只有几声喵叫,时不时看着几只猫互相追逐打闹,宋裴依然跪着,君王也不说话。
宋裴心安理得的看着那群猫,眼珠跟着猫移动的方向飘来飘去。
一开始还行,跪久了宋裴也遭不住。
最后是他沉不住气,“陛下,臣知错。”
司空祈批完最后一封奏章,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又喝了一口茶,“你何错之有。”
“臣不该败坏风气,流连春楼不归。”他为了好受一点,把错认得很诚恳,指望着皇帝让他起来。
但是皇帝没有理他。
宋裴明白这是搞错了认错方向,他沉思了下,实在找不到自己还有什么错,硬要说的话,就是跟瑞王睡了。
还睡了不只一次。
宋裴眼神一沉,低声道,“臣不知错在何处,还请陛下明示。”
“你在跟朕打官腔?”眼前出现了一双蟒皮皂靴。
“臣是真的不知……”宋裴感到肩膀一沉,被君王踩着,这是一种极为具有羞辱意味的动作。
“你同瑞王,什么回事。”
皇帝的君威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尤其他还给宋裴留下太多的心理阴影。
宋裴压制不住骨子里的恐惧,说话都紧张起来,“殿、殿下只是欣赏臣,便亲近了些。”
冷漠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只是亲近了些?”
“……”宋裴这时候已经不敢再说话了,光是要维持镇定就已经用光了他的力气。
帝王之前的纵容和疏远的淡漠,让宋裴忘了,他所效命的君王并不是什么是善类。
一时的纵容,只是他婉转笼络臣子的手腕,当无法达到目的时候,君王就不在乎什么道义,他只需要有用的手段既可。
他跟了陛下十年,看过他曾经用很多手段达到目的,只是那些手段没有用在宋裴身上,以至于宋裴都忘了,君王的屈就、纵容、都是为达目的的隐忍。
他之前几次作妖,皇帝都没有太大反应,宋裴都以为皇帝是真的不在乎,这次好像弄错了?
他一个上卿跟一个王爷成日厮混,很难不让人想到他们在密谋什么。
虽然做得隐蔽,没几个人知道,可皇帝的情报网足以知道他和瑞王是什么回事,以皇帝的多疑心,是决不能容忍重臣和王爷来往。
他仿佛找到了陛下的怒点,连忙表明,“臣与殿下,只是正常交好,并无对陛下不轨之心。”
“来人!”陛下大喝,立刻进来了几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