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几天,最后出了国镜,一路上吃喝玩乐,完全没有被劫持的紧张感。
他完全是抱着旅游的心态面对,搞得那个劫持他的男人有些郁闷。
几天下来,他发现宋裴极为好色,但凡长得好看的都要被他骚扰个遍,嘴巴还很刁,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要吃就吃最好的,对穿着也很挑,一下说衣服不好看,要么就是磨皮肤。
一个娇奢淫勉的浪徒子,他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他家主子会对着这样一个傻逼另眼相待。
经他观察下来,优点是一个也没发现,缺点倒是一大堆。
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迷魂汤,糊弄他家主子不惜冒着风险也要把他带回去。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路程,宋裴焉了吧唧的倒在休息的客栈里大睡。
再怎么有新鲜感,也架不住十几天都在马背上或者马车上度过,生活质量那是非常差,他精力再旺盛,也撑不住这车马劳顿的折腾。
直到两天后他终于住进豪华的府邸,丫鬟小厮的围着伺候,勉强恢复他在琅琊上卿府的待遇,他被舒舒服服的按摩了一顿,骨头都酥了。
这个府邸好像成了他的一般,没有人来打扰,府邸上下以他为尊。
宋裴奇怪了片刻,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隔日,就有人上门,宣告他整理仪容,东宫召见,宋裴这才懒懒散散的起身换衣服,坐上门口的马车。
宋裴捡到了熟悉的面容。
“好久不见了,太子殿下。”
“星星 ,孤等你很久了。”华烨转过身来,示意他不必行礼,“坐罢,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多礼。”
这态度给的也是很真诚了,宋裴笑了笑还是行了跪拜大礼。
华烨亲自将他扶起来,”你能答应孤来金陵,孤很高兴。“
“那是宋裴的荣辛,承蒙太子殿下不嫌弃,肯高看宋裴。”
他们二人好像回到了当年初认识那般,亲近有余,尊卑有度,仿佛没有发生过曾经劫持不成就暗杀的事情。
聪明人从来不会自己去掀开曾经的不愉快,说到底是彼此的立场不同罢了。
如今宋裴愿意入金陵,那是彼此各有所需。
不过华烨很好奇宋裴为什么突然转变的态度,肯投诚金陵。
宋裴知道这是试探,毕竟一个背叛自己国家的重臣,很难获得信任,他若是给不出一个让人无法信服的理由,他今天是没办法活着走出去的。
他叹了口气,有些难言之隐,似难以启齿,让华烨退下所有的宫人,最后脱下上衣,露出了后腰上的烙印。
华烨愣住,“这是?”他直到丹英乃琅琊国花,一国上卿身上竟会出现这般伤疤,想来也是有隐情。
宋裴手一勾,将衣服拉上,表情阴森冷漠,“实不相瞒,宋裴只是个俗人,出身并不高贵,一心只想出人头地,争个功名,要个青史留名……幸得琅琊君王赏识,给了裴机会,本以为与琅琊的君王会是一对相得君臣,只可惜,都是裴自以为是了。”
华烨只知道这对君臣在朝堂的一些传言,倒是不怎么知道隐情,心想莫不是琅琊皇帝想玩过河拆桥?借刀杀人。
宋裴一记惊雷砸出。“他好男风。”
华烨心中一震,愣在当场,看着宋裴的眼神都不大对劲起来。
好男风不是什么稀罕事,当权者谁没几个爱好特殊的养几个男宠,只是大家都喜欢装,面上是风光雾月,私底下是什么德行,只要不闹出事来,谁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吃惊的是琅琊皇帝太荒唐。
玩男人玩到自己的肱骨重臣身上去了,天底下那么多男男女女,要谁不行,对这等大臣有了心思,这不出事才怪。
“他害裴妻离子散,终生不得相见,更辱裴至此,裴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华烨久久无言,沉默了许久,他说,“孤当初对你说的那些,并非是夸下海口,陛下已经同意了孤的推荐,明日你就是我金陵的上卿了。”
宋裴行礼,“那就多谢太子殿下成全,这琅琊的天下,就是裴对你的诚意。”他送上了琅琊的一副军事防布图。
华烨如获至宝,查看了一番,大喜,“如此,我金陵指日可待!”
“卿先回去罢,孤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宋裴行礼告退。
见他走后,华烨的笑容瞬间淡下去,他随手一抛,那张地图落在地上。
只见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位心腹。
华烨冷冷道,“去,查看一下,这地图是否真伪。”
“殿下不信他,为何这般礼遇。”
华烨不可置否道,“他有才,这一点无需质疑,但为了私人恩怨就如此背叛母国,想来也是忘恩负义之辈,不可深信,你去查查,他在琅琊是否娶妻。”
之前他还未听说宋裴娶妻,这一投诚就有妻儿了,由不得他不怀疑,毕竟这个人骗过他。
华烨是不敢轻易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