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盯着司空祈。
这个人,这个人……他什么都知道,却转转锅什么都不知道,心机如此深沉,谁人不怕?!
司空祈不满他的眼神,“宋裴,你不该这样看朕,朕只是做了你做过的事情。”
他也花了时间派人潜伏在金陵的各大世家,将那些被家族里看不上眼儿的庶子收为已用。
十年时间过去,这些人都成了他的下属,只要利益给到位了,谁又愿意一辈子被嫡庶之分打压得一辈子只能成为嫡子的奴隶呢?
同样是儿子,怎么就要因为一个出生就决定自己此生屈服人下的命运?
世家大族的阴私宅斗可不比后宫夺嫡轻松到哪里去,他扶持庶子上位,就已经碗面掌握了金陵各大世家的权利,金陵的情报就是他们传递的。
“金陵的阁老,也是你的人?”那个抽打司空祈的阁老,不大像司空祈的人。
司空祈顿了一下,想起这段堪称屈辱的记忆,还是让他不大愉快,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如此胆大,敢对他抽鞭子,但他不准备告诉宋裴,反而转开话题,“他陷害你是真,但也有朕推波助澜,但朕也没想到,他如此恨你,要将你斩尽杀绝,你以为金陵阁老那么容易放过你?他之所以突发疾病,卧倒床榻,是因为他的儿子,是我的人。”
所以宋裴被放出来了,因为是病倒的,年纪到了总有突发情况,华烨当时都没感觉到不对劲!
宋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毒药呢?我看着你喝下去的,你在呢么可能平安无事!”
司空祈勾唇一笑,“朕从来都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我拿自己的命和江山,作一场豪赌,戏若不逼真,你和华烨,怎会轻易相信,宋裴,你这样的聪明人,敏感又多疑,你拿了降书,本该大胜在握,你那时候若是起兵攻打琅琊,就是朕,也无力回天。“
但是因为宋裴太多疑,再加上司空释故作示弱,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能撑场面的将军,故作玄虚,导致宋裴迟迟不敢相信。
这一迟疑,就注定了败局。司空祈赌的就是宋裴的疑心病!
“阿释假装成北漠的人掳走了金陵的小皇子,杀死在北漠的皇宫,又派人伪装金陵的刺客谋杀北漠新君,金漠两国的联盟本就脆弱,战争是必然。”
然后一切,都如司空祈所愿。
“哈……哈哈哈哈……”宋裴似哭似笑,跪在地上,“枉我费尽心思,却是在为你做嫁衣,司空祈,你是不是很得意。“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这一生那么可笑,一举一动都被这个人掌控。
司空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想将宋裴拉起来。“起来,地上凉。”
“滚开,不用你假好心,你这个王八蛋,你利用我,让我为你做那么多事,到头来我就是个笑话!”
他自以为是黄雀,掌握全局,可其实是司空祈坐收鱼翁得利,他才是黄雀!
司空祈蹲下身,抓住宋裴的肩膀,似乎不知道该拿宋裴怎么办,“是你当初说华烨会与我共天下,你让朕怎么容忍!”没有一个皇帝能容忍与另一个皇帝共天下,所以他学着宋裴,早早布了这一场局,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赢的,是宋裴给了他掌握全局的机会,他身为皇帝,怎么可能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做。
就算明知道宋裴会恨他,他也毫不犹豫的做了,将宋裴利用到底。
“宋裴,朕没有断你绝路,朕对外宣称你叛国是授皇命所为,现如今,四国不复存在,你立下这等大功,谁敢对你不敬?”他伸手抹去宋裴的眼泪,“还记得十五岁的时候你说你要千古留名么,你做到了,朕会封你为王,日后史书上,都是你我的记载。”
他要历史铭记他们的一生。
宋裴心无波澜,原来他求的一切,现在唾手可得,但他已经不想要了。
“……”宋裴抱着希翼抓着他的袖子,“你说我有功?”
“是。”司空释以为宋裴高兴,嘴角的笑容微微扬起。
宋裴仿佛看到了希望,“不,我不要什么千古留名,也不要封王,我求你放我走,你放我走,我求你……”
司空祈还未完全展开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似乎不能理解宋裴的话,“你想走?”
宋裴噤声,他看着司空祈冷下来的面容,有不好的预感。
他说,“朕给你想要的一切,但不包括自由。”
宋裴的希望“啪”的一下碎了。
他的表情太可怜,连司空祈都生出不忍,但他做不到放宋裴离开。
都说高处不胜寒,那王座如此冰冷,他已经成为天下的主人,他想留下一个私心。
宋裴不死心的抓住他的衣服,“陛下!若我从前对你来说,是个还用得上的棋子,你不愿意放我走,我认了,可如今,你什么都有了,这天下都是你一个人,留着我还有什么用呢?我不要你给我什么权利,我只想离开,实在不行,您赐我一个死罪吧,陛下。”
“宋裴,朕不会给你自由,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