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差,凭什么不能争一争?就因为他出身差就不配光明正大的活着?帝王宠爱又如何,多少人瞧不起他的出身,背后戳着脊梁骨骂他出生低贱,就是因为他出身差,没有世家撑腰,皇帝才能对他做那种不伦之事,让他活得更加不堪。
每一次被他抱的时候,他都畏惧自己活在阳光之下,生怕被人扒出来撤掉那层遮羞的伪装。
他不争,太子将会放过他?不,太子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来日他既位,他又能活几时?
他绝不甘心做一个闲散王爷憋屈的求生,更不甘心做皇帝的掌中雀。
他是出身低贱,但不代表他活该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下贱胚子,不代表他活该成为亲生父亲的胯下的娼妓。
此间种种,他都不能与柏玉明说,总不能说皇帝不放人,皇帝为什么不放人?他又拿什么理由混过去。
柏玉见他沉默,心道他应有难言之隐。
从小到大,他都知道燕瑛处境有多尴尬,有多难堪。
君王的宠爱之上,是风光,可表象下,都是恶意满满的谩骂讥讽。
便是他们这种臣家子也瞧不起家中的私生子,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抬头做人,一声都在讥讽和异样的眼光中度过。
更何况是皇帝的私生子,官员们不会将身家托付给一个靠君王宠爱活着的私生子。
还要吩咐他们这些去给燕瑛做伴读的嫡子,讨好可以,但不要过分来往,以免引起太子和皇后的不满。
燕瑛当初被宠爱时,都堵不住上上下下悠悠众口,被冷落的那两年过得跟乞丐也没好在哪里去。
他复宠后封王却不去封地,除了陛下的命令,还有谁能圈他在京城?
“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但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全力以赴。”
燕瑛笑了笑,“那是自然。”
两人默契的不再聊这个话题,赵柏玉出京两年,在外见过的所有见识都能让燕瑛听得津津有味。
他眼里充满了向往和艳羡。
他长那么大都没去过外边,多数都是通过读书方得几分了解,到底是纸上浅薄,不比赵柏玉知道得那么多。
“临安那边的风景一绝,小吃更是赞不绝口,要不是路途遥远,都放坏了,我都想给你带一些来给你尝尝!”赵柏玉说得让人心痒难耐。
“以后,以后有机会,我定要去看看。”燕瑛听得心中一痛,痛自己没口福,一边又蠢蠢欲动,恨不得亲自飞去临安那边。
用过午膳后,又一起下棋聊天,偶尔探讨几句诗词就这么混了一天,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唉,要不是因为不想给赵家添麻烦,他是真的想留赵柏玉过夜。
傍晚,他躺在床上时,都还在想临安原来是那么好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去看一看。
他心怀期望的陷入梦乡,却不知道自己永远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