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少年人的羞涩与尴尬,燕瑛心里愁苦,盼望自己今天能有点正常的诗词抽背。
他自己深受被诗词支配的恐惧,却不能与外人道也。
别人可不会那么想,尤其是皇后和太子,太子党,无论陛下意欲何为,燕瑛的聪明才智,以及陛下的宠爱已经造成了威胁,他们会死死的盯着燕瑛的一举一动,伺机将他绞杀!
还有另一种更不靠谱的想法就是皇帝突如其来的兴致,毕竟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脾气总是阴晴不定,难以琢磨。
燕瑛直觉第二种更有可能,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毕竟他身世没有太子那般强硬的世家撑腰,君王的一时兴致可是会要了他的命!
他不相信皇帝想不到这一点,那么,他在皇帝的眼里,已经开始无足轻重了罢?只怕是要将他当做弃子利用最后一丝价值……
燕瑛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生恐慌和畏惧,镇了镇心神。
他只是个宫外认回来的野种,这么多年来能活下来,都是他费心讨好皇帝才勉强做这个皇子,他若让皇帝厌弃,可还能活?
无论今日如何,他都要小心一些,太出挑,容易心生猜忌,太蠢笨,就会被放弃得更快。
“陛下,九殿下已到。”
殿内,年轻俊朗,威严赫赫的君王坐在案前,声音低沉磁性,透着些许沙哑的慵懒,直接对他的九子道,“九郎,过来。”
有点不太符合规矩,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燕瑛只得乖乖坐在君王旁边,眉头一皱,觉得殿内太香了,但他没当一回事,眼角余光看了看桌面,心里一松,今天好像不背那些情诗。
他的小动作被君王看在眼里,有些好笑,见他离自己有点远,脱口而出,“再靠近一些。”语气有些强硬。
燕瑛再往旁边移了几许,这是个相当亲密的距离,连衣服都会不小心触碰到。
心想这也太近了,有些逾越,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点,却被君王强硬的拉回去,甚至更近。
那力道很大,燕瑛几乎是摔倒君王怀里。
“父皇,是儿子失仪。”手忙脚乱的想起身,君王却加重了力道,“别动!”
燕瑛不敢再动,只是疑惑,“父皇?”
君王享受着这短暂的亲密接触,一点一点强迫自己放开了小儿子。
燕瑛连忙坐正,整理了下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是屋子里点的熏香太浓烈了吗?
“不必紧张,你我就如寻常父子问答既可。”
“是,父皇。”燕瑛面上淡定,心里一紧,生怕背情诗。
“为父问你,何为臣之道。”
燕瑛呼吸一顿,心中欣喜,这题他会。
这个问题可回答的范围太大了,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误解他有半点不轨之心。
他只能选择最保守的回答。“承君命以养民,非君主私属。”说完这句话,额头上就冒出细密的汗水,喉头动了动,有些口干,隐忍着不要让自己举止失态。
“你很热?”
燕瑛反应忽然迟缓,“有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坐下开始,就呼吸急促困难,还发热。
来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感觉,燕瑛闻着那浓郁的熏香,才开始胸闷……他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烈收缩。
皇帝不是个爱熏香的人,还是如此浓郁的香料,他平日带香也是那种龙延香……!
燕瑛咬牙,“儿子好似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他颤抖着手撑在作案上想起身,却起不来。
皇帝好似看不见他的难受和挣扎,低声说,“错了。”
“……”燕瑛摇了摇头,眼前有些重影,见君王不许自己退下,也不理会他的难受,只好咬破舌尖打起精神。
“儿子愚笨,不知错在何处……?”
君王看着燕瑛狼狈抵抗的模样,语气忽然转变,俯身在燕瑛耳边低语:“臣属君私,就算是亲子也一样,先是臣,才是子。”他目光落在那白皙的后颈,低头亲了下去。
燕瑛如同被针扎一般,猛地推开君王,视线忽然对上,燕瑛看着君王深沉平静的眼睛,那其中逐渐有什么危险的讯号冒出头,让他头皮发麻,一股寒意爬上全身。
燕瑛颤抖着声音说,“儿子受教,求父皇开恩……”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要遭遇这无妄之灾。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砰!”一声,燕瑛以一种纪委扭曲的姿势被按在桌上,方才还端方有礼,平心气和的男人忽然变得残酷冷戾起来。
“装傻可不是好孩子。”君王压着幼子,舔着他的耳郭,眼里充满了诡异的炎热和凶猛的欲望。“这些天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那些诗词当真不懂?朕已经不想再等了。”
燕瑛再怎么不通人事也知道这不是父亲对儿子该做的事!
他惊惧无比,想不到君王那么快翻脸,如坠冰窟,激烈的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