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小时候住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小镇。
那时候,县城还没发展起来,多是平楼,而少大厦。
那时候,两个人住在一个村子里。江晚的家里也并没有开公司,只是做一点小生意,而住的是小洋楼。
墨砚的家就在他的隔壁,住的是两层楼的平房。
可惜那时候的村镇,如今也是高楼林立,再也找不到以前的一点痕迹。
江南梅雨季节,带着冬日里未散的寒意,地上好像从未干过,总是不停地下着细雨,山上的杜鹃花开的正艳,什么颜色的都有。
而清明前后,正是采茶的好季节。
墨砚不过才六七岁,就去别人的茶园里帮人采茶,一两是一块钱,雨天就戴着斗笠。
他的Alpha父亲总说Omega读什么书,养大了嫁出去不就好了,就周末采茶赚这么点钱,要是平时的时候也不上学那积少成多,那也能赚不少钱。
他的Omega父亲自然不答应,只和他争论,最后殃及的却是一家人。
Alpha的武力值高,他要责打谁那便责打谁。
墨砚被Alpha父亲摁在地上用鞋拔子打,那是真的疼,时至今日,墨砚都记得那种感觉。
彼时的他一直不理解Omega父亲为什么不和那种禽兽离婚,可那时候的思想就是那样。条件也就那样,Omega被完全标记清洗技术也不完善。
后来,墨砚发觉,其实他的Omega父亲,只是过于迂腐,也不会斗争,姐姐说卖就卖,这个家,早就烂透了。
墨砚被打他的Omega父亲也只是会一直哭。
那时候,他心里恨极了这个家,恨不得杀了他的父亲,然后即刻死去,可也是那时候。
江晚出现了,八九岁的少年浑身湿漉漉地从雨幕里闯进来,扑过去将墨砚抱在了怀里,替他扛着这一下下的鞋拔子:“阿砚,不怕,我在呢,我在呢。”
江晚的重量压在墨砚的身上,几乎压得墨砚有些喘不过气,却很温暖。
墨砚将唇瓣咬出了血,双眼赤红,都没有吭一声,却因为江晚的出现,落了泪,声音呜咽:“你是傻X吗?”
“江家小子,这是我们家的事,你别多管闲事,快回家去。”Alpha的表情凶恶,面目狰狞,都说相由心生。
“你要么就打死我,要么就让我带阿砚一起走。”江晚死死地抱住墨砚,就好像下定决心要和人同生共死了一般。
这是我的儿子,我的合法伴侣,我可以随便教训,但他不敢惹别人,不过是个窝里横,特别是江家这种还有些权势的。
终究拗不过江晚,让人把墨砚带走了。
“你怎么进来的。”墨砚和江晚互相搀扶着走在雨幕里,都一瘸一拐的,好不凄凉。
墨砚觉得冷的发颤,可被打过的地方又热的发烫,雨珠一颗颗地从头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视线,也落到了他的脖颈。
而江晚的情况,似乎比他更差劲,除却浑身湿了个透,还沾了一身泥:“你们家院子关的,我是翻墙进来的。”
墨砚的家门前有一处小小的院子,四周用矮墙围起。
“长太矮了,摔了个狗啃泥。”江晚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实在的,这样狼狈的形象,笑起来着实不好看,他只是想安慰一下他家阿砚,小孩子眼睛却亮晶晶的,他说,“我会保护你,永远都是。”
最后两个孩子在夜里都发起了高烧,江家父母心疼得不得了,守了整整一夜,烧才退了下去。
江晚说的话,总是永远记得的。
墨砚收拾家里的时候,偶然拆开了江晚小时候送给他的一罐纸折的星星,绚烂的颜色折满了一整个玻璃罐,每一颗星星里面都写了小孩子稚嫩而简单的祝福:
阿砚开心,
阿砚快乐,
阿砚多笑一笑,
阿砚……
每一句都以阿砚开头,墨砚拆开了所有的星星,又将它们折了回去,有些的生僻字,江晚小朋友是用拼音写的,幼稚而又让人觉得无可奈何。
墨砚搬了许多次的家,但江晚给自己的这些东西,都留着。
那是一个夏夜,溪水汩汩伴随着蝉鸣,墨色的幕布上缀着繁星漫天,皎洁的流光倾泻而下,他们在田野里闹腾。
江晚小心翼翼地,将一玻璃罐的星星都送给了他,他说:“对着天上的星星许愿可能会不灵,毕竟有那么多人都许了愿,但是这些是我给你折的,每一个星星都能实现一个愿望,阿砚,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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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并不想太过分地玩弄江晚,墨砚是他的奴,也是他的伴侣,和之前的那些人不一样,本身他就是特殊的。
墨砚享受的是支配的过程,他要的是精神上的支配,有些过分的事情,他也不会让江晚去做,公调也好,露出也罢,或者当宠物当家具,墨砚知道,如果他想,江晚不会反对。
但却是他舍不得,他们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