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会道。按你的意思，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是爱你的。那么他呢，他就是你说的那种爱你？”

“当然。爹爹。我刚才已经说了。真爱一个人，会抛弃一切，会跟随天涯海角。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和我一起遁入空门，却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十年前就为我入了佛门。而今，我也愿意，为他舍下整个顾府。”

“是跟你一起遁入空门就算……”

顾如打断他的话：“说你傻，你还不认。爹爹。你就算此刻立马断发修行也不是出自本心了。一个人要做的事分他自己主动想做的事还是别人提醒或者劝他去做的事。再说个简单的，要是他是你，今晚见到我，不会有功夫说大道理，不是气跑了就是去找那个男人拼命了啊。你不要把妻主地位当借口，妻主地位再高再大，只要男人有心，谁不想专宠！根本做不到贤惠大度的！爹爹！男训都是骗人的！”

“呵呵，看来，你是彻底断了顾府的红尘了。而不是断了你顾如的红尘。”长孙无忧大恸，爱了几十年的女人，可能他确实分不清是父女情还是男女情吧。或者她说的都对吧。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啊，一场空啊，一场梦。

“爹爹，女儿如今真的回不去了。但是女儿永远不会忘了你。也不会忘了顾府。我希望爹爹好，云儿好，顾府好。爹爹，如果你真爱小如，就好好帮云儿，她让我之前给宠坏了，没有你的帮助，她怕当不好顾府的家。”

“呵呵，我的小如，真是我的好女儿。身在空门，还牵挂着女儿。你一心想让云儿坐上当家，你可知云儿做了当家，我会是云儿什么人？”

顾如痛苦地闭上眼：“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长孙无忧毕竟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爹爹。她怎么可能舍得把他让给女儿呢？就是如今她打算长伴静觉，内心的一角也永远开着一朵雪莲花，哪怕这个雪莲花冲开没有真正爱过她。本来她还自欺欺人，能拖就拖，如今撞破天窗，她也只好直接面对，毕竟，静觉，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那是唯一真爱她，也只爱她的男人。云儿是她和雪莲爹爹唯一的女儿，早晚都要成为当家，她已经不能够呆在爹爹身边，那就让云儿替她呆在他身边吧，就如她在一样。

顾如睁开眼，无比清明地对长孙无忧说道：“还请爹爹收了云儿。日后有云儿伴在爹爹身边就如同小如在爹爹身边一样。”

“哈哈。爹爹的好女儿！云儿的好娘亲！如尔所愿！”长孙无忧一个转身，青衣消失在夜空中。

“站了这许久，夜风吹的多了。小心风寒。进去吧。”一双修长白皙的男人大手扶在顾如的肩头。

“师父。”顾如靠在他的怀里。

“怎么不舍得？”

“我不是。只是……”

“吁。”男人手指轻压她的娇唇：“如姐姐，小觉知道。他毕竟是如姐姐的爹。你们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伤怀是正常的。但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你也该下定决心了。否则磐石如我，我也要生气离你而去了。你知道的，我不走回头路。你，只有一次机会。”

“师父。”顾如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薄唇。

静觉抱起顾如，他的徒弟，他的如姐姐，转身向卧房走去，夜还很深，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