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棠听了蓝衣美少年的话,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细一瞧,他还真有几分顾如五官的影子,呐呐道:“你真是我哥哥?”
蓝衣少年哈哈笑道:“如假包换。”
黄衫少年看不过,担心再说下去,影响她父女养伤,就上前总结发言道:“三妹妹,他说的是真的,他是二爹爹的小儿子顾丝音,你五哥,我是你四哥顾丝斐。今日本是你五哥邀我去花谷山看花,中途见你的丫鬟碧佩呼救,你五哥一人上山救得你们。我知道你心在满腹狐疑和思虑,但是你还有伤在身,万不可劳神,林先生也要赶紧治伤。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可好?”
不得不说顾丝斐话语就和他的长相一样,温润亲和,一番话既交代了自己和弟弟的身份,又解释了二人出现的缘由,还交代了她务必养伤为要,还提醒她赶紧休息不要耽误她爹治伤,这样,无论如何,顾妙棠都只会赶紧敷了药休息了。
林念川这才回到自己屋子里开始拔箭治伤,他刚才听到救命恩人是女儿的兄长,心里既意外又庆幸,再看这两美少年,越发顺眼,既是兄长又是救命恩人,想来大概率不会是他女儿的敌人,棠棠在顾府根基和背景太过薄弱,多几人帮她甚至只是不伤她,都能叫他感激万分。
夜渐渐深了,林家小院也没了灯火通明,顾丝音顾丝斐两兄弟也已经回去顾府,小桃和碧佩睡在顾妙棠房里的隔壁耳房,林念川睡在另一边的东厢房,和顾妙棠的屋子隔着一个厅堂。
只见顾妙棠的纱帐一阵清风拂过,一个黑影投在了纱帐上,黑影站在顾妙棠的床前也不掀开纱帐,静静听了会顾妙棠均匀的呼吸声,才如来时那样风一样地消失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空气骤然冷了几分,一个身影赫然又出现在顾妙棠的床前,他伸出手似乎想掀开帐子看看床上的人,到底还是垂下手,只留下一个白玉瓶伤药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离开。
顾妙棠对夜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早上醒来时,见到柜子上的白玉药瓶,只当是大夫留下的,随手收在抽屉里,没做多想。
她一叠声地喊小桃和碧佩,两个丫鬟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以为小姐出了什么事。
顾妙棠问过听风和林念川的事,知道听风已被顾家两个哥哥帮忙停在了近处的一处寺庙里,择日安葬;林念川因为伤重,吃了药还没有醒过来。
顾妙棠又问顾家两个公子,两个丫鬟说他们昨日临走时交待,今日会再来看她。
顾妙棠本就膝盖不好,进了顾府又入云音寺,生活安逸轻松,倒是快忘了这一茬,如今伤了右腿,走起路来倒是不太利索。
两个丫鬟连忙劝她不要下床,她却坚持要去看林念川,爹爹和听风都是为了她才受伤,如今听风已去,爹爹还在,她怎么能不去看看他?
小桃和碧佩劝不过,只好帮她穿衣梳洗,又好说歹说才勉强劝得她喝了几小口白粥,顾妙棠再也不肯耽搁,起身要去看爹爹,却见门外走进一粉色人影,却是花远谷。
顾妙棠赶紧由丫鬟扶着,一跛一跛地出门迎了上去:“二爹爹,你怎么来了?”
花远谷一收手中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一段日子不见又变美几分的庶女,笑道:“三小姐,如今我可也算你半个恩人了。”
顾妙棠觉得奇怪:“二爹爹确实一直是妙棠的恩人啊。妙棠和爹爹父女二人一直多得二爹爹细心照顾。”
“那都是小事,值得什么?我要说的啊,是‘救命之恩’这种大事。”
“是的,多亏五哥哥昨天救了我和爹爹二人。五哥哥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五哥哥是你二爹爹生的,没有你二爹爹可就没有你五哥哥,所以二爹爹才说是你半个恩人啊。”
顾妙棠被花远谷这一打趣,哭笑不得,但是沉郁的心情也颇为好转,看着花远谷一脸的灿笑,她冷哼道:是恩人也是骗子。二爹爹明明生的是儿子,却在我喊他姐姐时,不解释不阻拦,也不提醒我那是我五哥。”
顾妙棠想起这个就颇为生气,与其说是气别人骗她不告诉她,不如说是她气自己一个前世现代灵魂竟然分不清男女?
她前世看小说看电视每每看到这种情节都还嗤笑别人傻,男女怎么可能分不清?
待见到顾丝音,她才发现不是男女分不清,而是世上当真有长的如此雌雄莫辨的人!
这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和自己打牌那么多次,却一直都不告诉她身份!害她出丑!一口一个“蓝衣姐姐”的喊着,甚至还误以为这个蓝衣大美人是个百合,自己只想躲她远一点。
不对!如果说自己不知道顾丝音是她哥,顾丝音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他妹?
那么为什么每次来云音寺,他都那样一副恨不得把她吃掉的眼神?
哦,这是风月国。
难道他对自己?
不是吧。
她和他也没有多熟悉和来往啊。
听风的事让她感觉到自己对男女情事的迟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