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回去,而是在街市上逗留,长安的街市依旧热闹,元月还未过完,还算是在过年。
红色的喜庆,街市上的商贩吆喝,苏澜蓦然想起了东巡的时候,他和自己玩的那些小东西,只驻足停留了一瞬。
余光瞥见一白衣公子从自己身侧翩然而过,他的身姿模样绝对是惹人注目的那种,惹得长安的小姐们芳心暗许。
苏澜注意到他却不是因为他的模样或者姿态,而是他方才与人相撞被顺走了钱袋,苏澜并不是个善于助人为乐的人,只是眼前这人不简单,苏澜有意识的想和人认识,便将人的钱袋从窃贼手中夺了过来,街市当场杀人不妥,他也懒得带人去报官,便放人就这样离开了。
苏澜穿梭过人群见到方才的那抹背影,从后面搭上了人的肩,只见人转头过来收起折扇微微朝自己一拜,身高极具压迫感,温润如玉的气质,一双丹凤眼平添了三分气质。
苏澜却是认识眼前人的,少年拜相,世人称道的路公子——路行安。
“请问公子有何贵干?”路行安风度翩翩。
“公子的钱袋掉了。”苏澜伸双手奉上。
路行安眼尾染上了笑意和惊喜,伸过手来接过钱袋藏在了袖中:“不知该如何谢过公子,在下路行安,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赵,名澜。”苏澜只说着客气客气,今日出宫,倒是颇有收获,竟然遇见路行安,二十几岁拜相,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只听说他是越王的人,越王远在千里之外拥兵自重,路行安怎么可能会投入他门下,这传言未免也太过离谱。
自己若能结识他,或许于以后也有助益。
“如今赵公子为我拾回了钱袋,实不相瞒在下与赵公子一见如故,不如来府上小酌几杯?”路行安的邀约与苏澜而言,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而他也权当不知路行安官拜丞相,眼前人似乎也不想让自己知晓他的身份,带自己去的是他的一处别院。
二人畅谈古今,吟诗作对,倒是有了几分一见如故的意味。
“不知赵公子为何戴着这面具?”路行安或许是好奇只顺口问了出来。
“只是在下面目丑陋,恐吓到人。”苏澜解释,只起身一拜,“如今天色不早,在下先回去了。”
“赵公子一路慢走,有空可来府上寻我,若我不在,便告诉小厮,我片刻便至。”路行安一路送自己到了门口。
能官拜丞相的人,又哪里会有这样干净,官场上谁人不是踩着别人的血肉上去的。
这样的日子,苏澜算计的有些累,倒不如在那个魔窟里杀人来的自在,经历了这些再回去,自己还会选这条路吗?
或许不会了,只是如今都走到了这一步,不得不再走下去,就算不走,也有人会推着你往前走。
只是到了今时今日,他发觉,他或许对苏温已经下不了手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心动摇了。
苏澜并不想要那个位置,同样的人,凭什么他生来金枝玉叶,他想让人尝尝自己受过的苦,让人尝尝跌落尘埃的滋味。
若办不到,不如就一起死了,趁着毒药没发作的几个月,再去看看这山河壮阔。
许多念头在脑中挣扎着,苏澜也不知作何选择。
他知晓苏温疑心自己,旁的事自己或许是有插手的,可那次东巡的事,却与自己无关,他的手还没伸的那样远,能伸到突厥去,让突厥人杀了太子分明不止是想让朝堂动乱,或许更想让两国交战。
脑中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觉便到了东宫,苏温却像是刻意似的在院落,或许是在等自己,也或许不是,坐在那树下的石凳上,石桌上放着酒盏,一杯又一杯。
似乎是看见了自己,只放下了酒盏匆匆地到了自己的身边,只跳在了苏澜的身上,双手勾着人的脖颈,腿夹在苏澜的腰侧,像是什么温顺的小动物一般,蹭了蹭自己的脖颈,只觉得酥酥痒痒的:“澜哥哥,我好累,我想睡了。”
是啊,才这样的年岁,便有这样深的心思同人勾心斗角。苏澜抱住了人,拍了拍他的后背只说了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