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百般不愿,他还是回了婚房,如今自己这般引人注目,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若是知晓新婚之夜自己没有在房中歇息,这样的言论若是传到父皇的耳中,不知却变成怎样的解读,不满这桩婚事?还是不满父皇?
苏温进了婚房中见那对龙凤喜烛只觉得碍眼,床上洒满了各色的红枣莲子……
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倒是端庄,苏温却也懒得拿喜称挑开人的盖头,只是拿手揭开了盖头搁在了床边的脚凳上。
“太子殿下忙了一天可是累了,妾身伺候您安寝吧?”宇文小姐眉眼间皆是风情,想必是出嫁前已认真地学过该如何伺候太子,起身便要来脱自己的衣衫。
苏温只皱了皱眉,觉得脂粉味俗气后退了几步伸出手去挡住了凑上来的人:“宇文小姐自重。”
“夫君,妾身唤作宇文黛,如今既已成亲,妾身便是太子殿下的人了,伺候殿下理所应当,又何来自重之说?”宇文黛的一声夫君唤得苏温毛骨悚然,说到底这些世家的女子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
苏温的眉眼微挑,只冷冷地看着眼前人,直至将人看得不敢再动作,苏温才开口说话:“宇文小姐,在外,你是太子妃娘娘,你我琴瑟和鸣。
而在这东宫,本宫是君,你是臣,你可明白?”
“可是……”宇文黛似乎还有话要说。
苏温懒得听人废话又开口道:“不懂也没关系,你会懂的。”
苏温武功虽若,制住一个小女子却是绰绰有余,只掐着人的下巴将药丸往人嘴里塞,只让人吞下才松开了人告诉她:“此药名为花期,像你这样的美人,也是不想零落成泥的吧?嗯?”
“本宫今日暂且在这里安歇一晚,太子妃娘娘也早些歇下吧?”苏温看人的表情变化心情莫名的愉悦了几分,由兴奋转为疑惑而后带上了惊恐,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看见了什么牛鬼神蛇一般,“对了,若是你想将这件事告知旁人,你可要自己掂量掂量。”
苏温将那对龙凤喜烛吹灭只坐在梨木椅上闭眸休息,屋内烧着炭,温暖如春,苏温一闭眼便想起澜的身影,又想着澜此刻在做什么?或许真的是疯了,也或许是真的断了袖,一块木头而已,苏温想不如去一趟醉梦楼,那里的公子可比澜要知趣懂风情得多。
他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从脑中挥散出去,只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齐家然后治国,数年的经营,苏温虽没有晋王在朝堂势力大,也没有越王在地方拥兵自重,但多少有了些资本。
苏温如今已经不需要太子太师,太傅的日日教导,更是可以每日上下早朝,替父皇批阅一些奏折,为国家出一份力。
相较于在宫墙之内听奏折上的言语,不如去那些地方亲自看一看旱灾蝗灾瘟疫水患是怎样的,百姓又是如何的食不果腹,如何的易子而食。
奏章多少搀了假,可太子殿下事关国本不能轻动,这样的事大多让那些官员或者王爷去了。
苏温想一步一步慢慢地来,父皇却让他一步登了天,谁人都知万般权势兵权最重,可他收到父皇最重的新婚贺礼却是掌控御林军的兵权,御林军本由晋王殿下掌控,只父皇的一句话便移交了这权势,苏温只觉惶恐,刚要推辞却被皇帝拒绝了。
苏溪的一声道喜说的意味不明,眼底掩盖不住的锋芒,几年前东巡晋王殿下监国,满长安都飘散着皇帝要易储的消息,而后来皇帝照样宠爱着太子殿下。
晋王殿下势力日益壮大,如今因着一句话,在长安的兵权旁落。
父皇是想怎样?自己刚成婚便将御林军交到自己手上,平白惹人仇恨,他想将自己彻底捧起来将苏溪打压下去,亦或者两相制衡,更或许想让两者互相算计谋划以至于残杀。
皇子之间斗得越狠,便无人有心思放到帝位上去,太子是什么,是皇帝的傀儡罢了,偏偏立了太子,便有那样多的人将视线放到了太子身上。
这便是皇家的难能可贵的亲情啊,苏温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