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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糊地说:“下午要讲的卷子周末没写。”

“你的作业不是周六在图书馆都写完了吗?”

“……”孟知夏语言系统滞了滞,干脆诚实地说,“我就是暂时不想看见你。”

顾临森好像大受打击,脸上的神色呆滞着,看上去像是快委屈哭了,但什么也没问,只是埋下头掩饰失控的表情,想把整个人藏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知道,你之前就认识我,但你一直在说谎,所以我很生气。”

顾临森没有抬头,正当孟知夏后悔自己太急进的时候,他突然低声说:“以后会告诉你的。”

孟知夏找到破绽:“也就是说你在电梯事故之前确实认识我对吗?”

顾临森比孟知夏更后悔,后悔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但兴许是孟知夏接受了他的邀约让他增添了一些自信,他点点头,说:“但你应该不记得了。”

孟知夏知道再逼问下去顾临森也不会再说,只是说:“那我等你告诉我。”

他俩静静地吃完饭,天色渐渐暗下去,班主任突然通知今晚不用上晚自习,夏天到了教室要全面消杀喷杀虫剂。

时间一下子空了下来,他们俩做完作业洗完澡的时候离熄灯还早,孟知夏把衣服掀起来,说:“中午擦过药水,现在没那么痒,要不涂药膏吧。”

顾临森坐在孟知夏背后,挤了药膏一点点涂上孟知夏颜色已经淡下去很多的后背,在心里阴暗地希望孟知夏慢一点好,但也不能让他太痒。

顾临森上药的手法虽然也十分温柔,但指腹是温热的,而且揉抹药膏也很有力,孟知夏莫名有一种被顾临森的手抚摸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孟知夏作为一个天然弯不免觉得心猿意马,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跟顾临森聊天。

他说起中午的事,解释道:“中午是因为我的背太痒了,路露正好回教室,就好心帮我涂药。”

顾临森闷闷地应了一句“嗯”,听着就不太开心的样子。

孟知夏突然又起了逗他的心思,假装自言自语:“那以后我要是课间痒了怎么办?难道每次都要麻烦路露吗?”

这时,顾临森刚好抹完,他把药膏的盖子旋好,连同桌子上的药水一起拿过来放进了自己书包里,看得孟知夏目瞪口呆。

“以后痒了来找我,可以吗?”

孟知夏说:“我可以找医务室的阿姨重新开药。”

闻言,顾临森抿了抿嘴,把药重新拿出来还给孟知夏,说:“不用了,还没用完。”

孟知夏忍俊不禁,拿过顾临森的书包,把药重新放进去,问:“我找别人给我擦药,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你找谁擦药是你的自由,我知道你很痒。”

孟知夏抓住顾临森的手腕,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痒了会跟你说。”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你也一样,不开心了,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走开。”

顾临森怔愣着点点头。他迟钝地察觉到,自己被赋予了怎样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是孟知夏给他的,这一切像是在做梦,让他觉得自己漂浮在云端。

因为孟知夏的首肯,顾临森破天荒地鼓起勇气,问道:“不开心,跟你说了,会怎样呢?”

孟知夏笑笑,朝顾临森张开手臂,顾临森迟疑片刻,犹豫着慢慢靠近,然后孟知夏收紧手臂抱住了他,给了他一个真真切切的拥抱。

“以后什么都要跟我说,懂了吗?”

仿佛踏进一团美梦里的顾临森,在属于孟知夏的味道中迷失了自我,恍恍惚惚地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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