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野泥打开手边的笔记本,对着键盘一通敲打,用漠晚星的账号将写文软件中的章节发了出去,等待着读者说「听我说谢谢你」。
她又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什么存稿的存稿箱,决定了一件事。算了,飙车炖肉好费神,接下来几天依然写剧情吧。
相意无以为这就已经是欧野泥今天中午业务的终结了。
没想到她的电脑才合上,面前又多了一个体型瘦高、容颜憔悴的男孩子。
这次是欧野泥先诧异地开口了,“盛哥,你这是血被泵干了?”
萧盛说来与欧野泥也算有缘,两人本科在同一个班就读,硕士和博士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以前在班上萧盛说不上玉树临风,也算长相端庄,气质温文的上进青年。
他在座位上愣了一阵神才缓缓的开口:“我跟冉汀汀分手了。”
相意无听到欧野泥的语气带着一种难得的放松和不客气,“大学时我说我俩凑合得了,你怎么回复我来着,我不是你的菜。”
回头萧盛四处折腾了几年都没个满意落脚处,最后找上了大他几岁的冉汀汀。
这位萧盛心中的女神欧野泥见过好几次。说来也奇怪,她以前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有文学作品里所描述的百见百忘的特工脸。
这条看似不可能存在的定理却在冉汀汀的身上生效了。她高约一米五,普通的肤色和五官,一副低调的黑框眼镜,很难形容出她有什么特别美或者特别丑的地方。
但她10分钟之内在同一个人面前来回走上10次,到第11次的时候仍然会有种人生宛若初见之感。
“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是会产生性幻想的,我跟你不来电,”萧盛嘟囔着,“你让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被其貌不扬的冉汀汀迷得神魂颠倒,一周不到就稀里糊涂的跟她上了床。
“后来我才知道,虽然我是她名义上的公开男朋友,但她私底下的床伴、临时性伴侣、炮友不计其数,各有各的用法。有的是给她提供科研数据的,有的给她论文基金挂名的,就我知道论得上姓名的也有十来个呢。”
冉汀汀这种学术妲己和科研妖姬的做法也不是一两天了,学校和单位对此疯传已久。
萧盛非要装聋作哑,欧野泥也只能对他拱手抱拳说一声,“顶上绿草凄凄,万马奔腾而不动如山,实乃真男人本色。”
“快别取笑我了,”萧盛苦着一张脸,“我也觉得丢人现眼,不敢四处张扬。被打击碎了的自尊心很久都粘不起来,直到现在还夜夜噩梦。”
“怎么个噩梦法?”
“唉,”相识多年,萧盛也不瞒她,“我总是竭尽全力地走在满足她的路上,一周七八次实在是力不能堪。”
相意无在隔壁饮了一口咖啡,看来古代的书生遇到狐狸精,索求无度夜夜笙歌,熬不过一年半载,也不尽是作者瞎编的。
“以前我还能装作不晓得,只要自己是陪伴在她身边的正牌男朋友就好。后来她的胃口越见增大,欲壑难填。干脆就对我直言以告,把我赶出家去。”
萧盛一副被渣男骗身骗心的性转版凄惨小媳妇模样,“分手后我第一感觉是后怕,她的性伴侣这么多,会不会把性病传到我的身上?去医院检查完之后,我又开始不甘心起来。我的初恋、我的初夜、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她……”
“快醒醒。”欧野泥无情地打断他,“你又没工作收入,冉汀汀让你吃让你住,还让你占了正宫男友的位置,对于一个你压根就没有办法驾驭雄心壮志的女人,就快别痴心妄想了。”
大实话是萧盛不爱听的,“我甚至想过干脆豁出去玉石俱焚,也要把她玩过的这些狗男人一一曝光!让她从此身败名裂,如过街老鼠一样夹着尾巴做人!”
冉汀汀可不是潘琪那样一心上岸,傍住阮帆一张船票不撒手的小姑娘,这种招数就不要在她面前班门舞斧了,反而弄巧成拙。
“要是你这样做的话,结果一定不会是你喜闻乐见的走向,”欧野泥只想说一声达咩,“她后宫群里姿色最好的也无非就是你了,其余是些什么歪瓜裂枣不难想象。这些男人日常生活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女人追,倒贴利用价值都没人愿意利用。你现在告诉大家这里有一坨粑粑,不就等于变相为她宣传,引得四面八方的苍蝇都来分一杯羹了吗?”
学术妲己的资源更多了,人脉也更丰富了,人生也更成功了。
萧盛泄了气,委顿地坐在座椅中,“连你也没有办法了?”
冉汀汀已经熟练掌握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条成功的第一要义,试问生活中又有多少女人能够忍得住心中的那份恶心,无差别地接受一切对自己有利用价值的男人?
“在赛道等级的评分上,如果你20分,那她就是100分。你20分是因为你只能得20分,她100分是因为分值最高只有100分。”
欧野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这种都不愿意半推半就跟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