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发呆,明月挂在城外的山尖上,夜里起了雾,昏昏晦晦看不太清。
后来听见楼下姚珞芝房里,隐隐约约有作呕之声,她听得有些难受,夜也凉了,于是起身回屋里去。
一转身才忽然看见站在门边的杜呈璋,沉鸢下意识后退半步,竟不知他是何时进了房来。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杜呈璋上前近身,轻轻拉住她的手:“今日之事,是我错了。”
沉鸢站立未动,良久,问道:“大少爷的酒醒了?”
“嗯,”杜呈璋点一点头,“对不起。”
“近日天凉了,我教阿福拿着你的尺寸,去订做了几件貂皮披肩。”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引到桌旁,“你看一看,可喜欢么?”
沉鸢垂眸看去,桌上毛绒绒的几团衣裳,若不细瞧,倒好似一群活生生的小兽。指尖就要碰到,她顿了一顿,又缩回来。
“皮毛这样漂亮,却被剥了下来,实是太残忍了。”她喃喃道。
“这世上残忍之事多了,若要较真,便是连肉都吃不得,只有自己饿死。”杜呈璋笑道,“你说这残忍,可它们的皮毛,也并不是我剥的。总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涂些过活,也就罢了。”
“大少爷希望我也糊涂些么?”沉鸢抬头看向他。
“何止是你,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是糊涂些为好。”杜呈璋说,“甚至于我自己,有时候,我也宁愿就那般糊涂着。”
沉鸢无言以对,默了良久,轻轻点一点头。
转身走到桌边,那燕窝粥已凉了,她想唤蒲儿来拿去热一热,忽然腰腹一紧,杜呈璋从身后抱住了她。
随即颈侧一阵温热,杜呈璋慢慢吻着她的脖子。
“鸢鸢,”他低声说道,“我们也要一个孩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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