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刚刚的话和动作。
「我对我的生母一点记忆都没有,甚至连一丝感情都不存在。」
我一怔,他止住了声。半晌,他抬起眼,方才我无法看见的情绪清晰地在他眼中浮现。
「我曾经对她唯一仅有的感情,是埋怨。在知道真相时我恨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悲伤的、怨懟的、复杂的,但最终停留在他眼中的却无法用任何一种单一的情绪概括。
「我也没有办法像我妈妈一样原谅我爸。就算他说那件事情对他来说是意外,但对我们之中的谁都还是伤害。」
他苦涩地扯起唇,「我连妈妈两个字,都觉得自己没有脸喊出口。」我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可是少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现在就不会有我了。我明白,可是心里却还是充满了矛盾。我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抗拒他们对我释出的善意。这么做好像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
我抿了抿乾涩的唇,心疼地抚上他眼下的阴影处。
「如果好过了,又怎么总是睡不好?」
他不发一语,眼睫微颤。
片刻,他微弱地低语,「是啊,结果我们好像谁也没真正好过。」
胸口一阵堵,我情不自禁地将他拥入怀中。
我们在彼此面前变得坦承。可是我清楚知道,我们谁没有办法代替对方跨过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