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卫室登记过身份信息后门卫放行,两个人在校园里依据路标的指示转悠。
虽然是周末,学生依旧在上课,他们避开教学楼,往在其他区域走,女生的体力原本就不及男生,加上生理期在身,不过走了十多分钟,她走路的姿势渐渐有些别扭的不对劲,一手还拿着奶茶,另一手却不知不觉中扶上了后腰。
注意到这一幕的封霖,面露尴尬地转过脸去,看到停放在路边的一排自行车,提议说:“骑车吧,走路挺累的。”
生理期不方便骑自行车,可她还是同意地点头,骑慢点应该没事。
“可是没有车啊。”
她倒是有初中同学在一中念书,但都不熟。
他指着几米外的长椅,说“去那边休息一会,我打个电话。”
孟皎皎去了长椅边坐下,后背靠着椅背,顿时长舒一口气,吸了口奶茶暖胃。
秋高气爽,天空蓝白相间,蓝的是天,白的是云,阳光时有时无,偶尔被云层挡住,她的头顶是一棵高大的榕树,树身粗壮,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一圈,像这样的榕树,铜川少见,那个年代的榕城却有很多,只是后来城市改造,老房子该拆的拆,树也砍了。
封霖在她几米外打完电话,转过身时,她依旧在好奇地四处张望,身后是一片老树林,林间清幽,地上堆积一层秋天的落叶,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天空一片云快速飘过,天色瞬间阴转晴,金色的阳光从云后流泻下来。
见他朝她走来,她扬起脸笑容灿烂,秋天真是个静谧温暖的季节啊,像她的笑。
封霖走近,在长椅另一头坐下,她的心情应该很好,声音脆生生的,一点也不口吃。
“你在借车吗?”
“嗯,等下他就过来。”
奶茶放在两人中间,她两手撑头,羡慕地感慨:“真好啊…离家这么远还有朋友……”
“真朋友,一两个足矣。”
介于少年和成年人的嗓音,罕见的沁着丝丝温柔。
她用力地点头应承:“嗯,是啊。”
唇角抿着笑,看来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一时静默无声,两人分坐长椅的两头等送钥匙的人,他忽然莫名其妙地问她:“你觉得秦晋怎么样?”
“秦晋?一中的秦晋吗?”
孟皎皎年年参加物理竞赛年年都遇到这个强劲对手,是以虽然远在榕城也知道这号人物。
问他问他时,她习惯性地看他,后者脸挡在帽檐下面,低低应了声:“嗯……”
她抿唇,腮帮微微鼓起,想了几秒,客观的评价:“很厉害啊,竞赛每年分都比我高,跟我们一起来的两个女生,中午的时候一直说你和他呢。”
她的本意是,秦晋优秀,他也很优秀,但听的人显然不这么想,他的视线落在她秀美的脸庞上,茶色的瞳仁里隐隐的崇拜。
“突然提到他,有什么事吗?”
不过一瞬,封霖悄无声息地转过脸避过她的视线,同时余光瞥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往他们这边走来,未经思考,他忽然取下自己的鸭舌帽戴在她头上,孟皎皎睡完午觉,随意扎了个低马尾,突然一顶帽子压下来,挡住她视线的同时也挡住了她的脸。
秦晋已来到两人跟前,把自行车钥匙递给封霖,随口问他:“怎么想到来这边玩?”
他从长椅上起身,答得也随意:“随便走走。”
秦晋耸了耸肩,天天闷在学校还不够,出来一趟还往学校跑,他也无话可说,人家开心就好。
出于礼貌,孟皎皎也从椅子上站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她头上扣帽子,但帽子没带好,她故而脱下来理了理,重新戴上前,眼睛瞥到来送钥匙的人,后者也注意到她,分别点头问了好。
“你们两一起来的?”
他这句话,问的是两个人,孟皎皎礼貌的应了声“对”,封霖没答,转而说:“带我去拿车吧。”
又吩咐孟皎皎:“我去拿车,你在这里等我。”
她迟疑着问:“只借到一辆吗?”
秦晋似笑非笑地睨着封霖:“你没告诉我有两个人。”
其实封霖的原话是借一辆车,但今天天气好,心情不错的秦晋决定放他一马。
他刚刚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厮远远看到他急忙脱帽子戴孟皎皎头上的行为。
“现在怎么办,我那车有后座,是你们俩将就将就,还是我回去找人借一辆。”
孟皎皎仰头看封霖,征询他的意见,后者眨了眨眼,回:“抓紧时间去拿车,一辆够了。”
又对孟皎皎交待了句在这等我,一边推着秦晋。
“走吧,去拿车。”
秦晋被他推搡着走了几步,刻意地回头招手:“孟皎皎,走了,以后来铜川玩我做东。”
孟皎皎应了声好,封霖顿时后退一小步,挡住秦晋的身影,也隔绝了她的视线。
七八分钟后,他骑着一辆深蓝色的捷安特停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