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虽比不得先祖贵为紫薇舍人,但薛礼薛明兄弟二人,以财势勾连江南豪门,也算的上财势惊人。
和梅珍一家,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梅珍皇榜高中,和梅家大房关系舒缓了些,也拆借了不少银子。
但在翰林院那种地方,正是广交同年,勤拜座师,多与老前辈请教的绝好之处。
想要早点出头上位,需要花费的金银海了去。
花得起的,自然可以早早出头,步步高升。
花不起的,就规规矩矩的在翰林院内观政养望,打熬资历,期待出头之日罢。
这时日可能是年,可能是十年八年,就是二十多年的,也未尝没有。
梅珍为了博出位,需要的银子太多,江南梅家当时还是涪翁先生当家,对二房当年争产时露出的嘴脸不喜,所以不可能供给太多。
梅珍便在薛明处前后拆借了几万两银子……
原本说是梅珍外放经历州府时再还,可这几年薛家声势一年不如一年,梅家便始终没提还钱的事。
薛明也认了,只当是宝琴日后嫁入梅家的嫁妆。
可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梅珍那日撕破脸皮后的嘴脸,当真是震惊了薛明。
他想不通,交往几十年的老友,怎会是这样一幅面孔?
这也是饱读诗书的翰林?
至此,别说梅家已经栽了个大跟头,哪怕梅家仍是前途无限,他也不可能嫁女过去。
女儿在这样的人家,还不被欺负死?
念及此,薛明摇头道:“说来当日发生之事,蔷哥儿你也在场,亲眼所见,非我薛家势力眼,见梅家落难了就……唉,这门亲事既然已经断了,那就断了罢。不管梅家父子以后能当多大的官,这门亲事我薛家攀不起了。不然,琴儿嫁过去,必受尽欺负。”
贾蔷笑了笑,道:“好,若如此,我就明白了。也不必拿梅淮当亲戚去招待了……”
薛明闻言苦笑,道:“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请蔷哥儿代为转告梅家父子,梅家拆借的几万两银子也不必还了,那梅家父子……还请蔷哥儿设法让他们活着出了扬州府,莫要得个意外失火而亡,落水而终的下场。”
贾蔷闻言,有些明白薛礼丧命这么多年后,薛明为何没有朝丰字号下手了。
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厚道人。
只是,他难道就不明白,打蛇不死,终留后患的道理?
更何况,梅家父子最恨的人还不是薛家,而是他贾蔷。
不过明面上,贾蔷还是答应了薛明……
……
自客院出来,回至小书房。
开门就见黛玉坐在书案前,拿笔在圈圈画画,显然是在批改他之前做的习文。
听到门口动静声,黛玉侧眸望来,见贾蔷进门后,语意深长道:“没想到,如今你这样忙,还有功夫做文章……宝琴妹妹回去了?”
贾蔷听着心里笑破肚皮,面上却凝重道:“回去了,不过没见着,她在伺候她母亲。至于忙……姑姑不知,如今在旁人看来,我虽惊才绝艳,丰神俊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足智多谋,英才难得,日理万机……”
“噗嗤!”
黛玉实在绷不住了,没好气笑道:“才发现,你竟是愈发厚面皮了!”
贾蔷摇头道:“总之,虽然外人看来我很忙,但我心里清楚,那些忙碌和威风大半都是虚的,我的立足根本,还得靠我自己,先考取个功名再说。所以,一日不敢懈怠。当然,有林姑姑这样的名师在,我很有信心。”
黛玉见他说的诚恳,心里满意的点头赞道:“你能有此心,何愁考不得功名?”不过刚赞完,忽地面色一变,眼神不善的看着贾蔷道:“你又哄我!”
贾蔷“愕然”道:“何来一个哄字?”
黛玉咬牙道:“你总拿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分明是拿我当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贾蔷面色古怪道:“这怎么可能?姑姑你今年已经十三了,不是十一二的小孩子了!”
“我把你这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又要编排我!今儿再不饶你!”
黛玉闻言羞愤的红了脸,起身撂下笔,前来捉拿贾蔷。
贾蔷哈哈笑着躲闪起来,不过跑了片刻,见黛玉额前都出了香汗,气喘吁吁,便故意失手被擒,举起手来挨了两下后,黛玉嗔视贾蔷,“威胁”道:“你还敢不敢诓哄我了?”
贾蔷连连摇头道:“不敢,再也不敢了!其实,也不是故意哄你,只是希望看到你多笑一笑。也不知怎地,看到林姑姑多笑笑,我心里就觉得很舒畅,纵一天的疲惫,也能消散大半。”
黛玉闻言,俏脸霎时通红,连头也抬不起,只轻声道了句:“你……你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不然我告诉爹爹去。”顿了顿却又道:“这两日我心里总是不能安宁,你在外面时,要小心一些。”
贾蔷温声笑道:“忙完明天,就规矩在家待着,等过完年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