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唯有五城兵马司的兵马。我果真成天泡在这,将三百人练的兵强马壮不说,连二三千的帮闲都练成精壮战力,那就要成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所以,明面上由高大哥管着兵马司日常军务,帮助金沙帮将摊子铺过来,尽快扫清东城的黑恶帮派。眼下正值朝中惊涛骇浪时,没人会留意这边,所以要速战速决!那就从今天开始,去何家和那四个副指挥,八个吏目家里抄家!没银子,甚么都干不了。再联系小婧那边,就今天夜里,我要覆灭天狼帮,拿到确实罪证!”
高隆沉声道:“遵命!!”
……
荣国府,荣禧堂东侧。
三间小正堂内。
王夫人面色惊怒的看着周姨娘,道:“果真如此?”
周姨娘素来安分老实,也不乱嚼舌根,今日说起此事,也只当奇事来说,见王夫人如此,便有些不安的赔笑道:“许是我听岔了,太太莫生气。”
王夫人强压怒火,道:“我不是生你的气……”说罢,同彩霞道:“去将你们凤丫头寻来,我有话问她。”
彩霞忙出门而去,未几,领着凤姐儿进门,王夫人当头喝道:“宝丫头的闲话,是从哪传出来的?梨香院那边如今连个人也没过来,可是你多口舌了?”
凤姐儿心里早有准备,赔笑道:“太太说哪里话,有你老的叮嘱,我敢乱说?昨个儿回来我统共就和老太太说了,还是老太太问起后……哦,不对,是了,当时在场的还有宝玉。太太昨儿不是还教训了我么,宝兄弟哭成那样,连老爷都惊动了。是了,后面赵姨娘也在跟前,莫非是她……”
王夫人转头问周姨娘道:“可是从那里听到的?”
周姨娘虽为难,却还是如实道:“倒不是她,方才从北院过来时,正好听到环儿在拐角处和几个小丫头子编排此事。”
“你怎么不撕烂他的嘴!”
王夫人闻言震怒,没想到,是贾环那个小畜生在嚼舌头,他才多大点?
凤姐儿心里好笑,在一旁道:“老三还是这么慌脚鸡似的,我说他上不得高台盘,赵姨娘时常也该教导教导他。”
一句话提醒了王夫人,立时道:“去将赵姨娘喊来!”
这回是彩云前去,没一会儿就将一艳丽妩媚的妇人喊来,王夫人看她这个德性怒火更炙,骂道:“看你这个浪样!养出这样黑心不知道理的下流种子来,也不管管!几番几次我都不理论,你们得了意了,越发上来了!你若果真养不好,我让人来养。好好的爷们儿,让你教唆成了下三滥,没事学妇人烂嚼舌根!”
劈头盖脸一通骂,直骂的赵姨娘面色惨白,眼泪汪汪。
落在王夫人眼里,只觉得这女人浑身都是骚气,实在不耐烦,摆手让她走了。
待赵姨娘离开后,王夫人又对凤姐儿道:“你如今管着家,这等谣传怎没早点发现?”
凤姐儿赔笑道:“这不是林妹妹刚刚到了么?老太太指派着我寻摸各种好玩意儿,偏宝兄弟不知怎么想起要吃莲子汤了,我刚带着人将模具寻了出来。”
王夫人一听,先皱了皱眉,随即笑道:“他怎想起来吃那个了?”
凤姐儿心里无语,面上笑道:“谁知道?可他既然说出了口,老太太就没有不准的,就会差使我,巴巴儿的翻上扒下,总算将那套银模子寻了出来。”
王夫人沉吟稍许,道:“即便如此,你也得管着些府里,怎能让宝丫头的谣言传成那样?”
凤姐儿拍手笑道:“太太且等着,我这就去拾掇一番去。谁再敢多嘴乱传,发现一个,先打三十板子,再拉到太阳地儿下,摆着碎瓷片让她跪着,再扣三月俸米月例……”
“去罢去罢,该怎么做不必同我说,我哪里听得起这个?”
王夫人是修佛的,平日里都是菩萨一样的性子,听不得凤姐儿的酷刑。
凤姐儿告罪后,出门去拾整流言去了。
不过,她虽没读过甚么书,可戏却看了不少。
古代天子都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她也明白。
这流言,岂是能禁得绝的?
即便表面上不说了,背地里也会越传越狠。
如此,她就不信,宝钗还能进得了贾家的门儿。
就算进来,背后也让人嚼烂舌根,还想管家?!
……
荣庆堂内。
贾母看着黛玉喜爱不已,拉着她的手道:“我都听说了,你还专门弄了一个小戏班子,招待姊妹们?”
迎春、探春、惜春、湘云等人嘻嘻哈哈笑起来,都夸小四喜班子的戏极好。
黛玉今日穿一身白底百蝶穿花立领织锦夹袄,愈发趁的人比花娇,抿嘴笑道:“原是蔷哥儿送来的,他在扬州弄了个大四喜班子,就挑了些会唱戏的小丫头子,送到府上成了个小四喜班子。”
贾母听闻某孽障的名字就不大自在,正要多说点甚么,忽然听外面廊下传来声音,道:“大老爷、二老爷、舅老爷、琏二爷他们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