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将自身安危寄托于他人身上,我更相信我们自己。”
陆离回答,透着平静对待一切的冰冷。
不过安娜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说了我们……
安娜感觉自己早已冷却的心好像重新跳动起来。
安妮的安排
等待一阵时间,玛丽阿姨穿着一件浅灰色长裙从楼上下来。
她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神情扭捏的安娜,对陆离说:“走吧,我带你们去老亨利那里。”
临出门前,安娜隐去灵魂,玛丽诧异地摸了摸安娜先前所待的位置。
“安娜你还在吗?”
“嗯。”
安娜的声音从手掌之后的空气里传出。
明面上的两个人前往马车行取回马车,驱车前往老亨利的住处。
他们要找的人住在希姆法斯特外围,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平民——就和贝尔法斯特越接近山顶居民身份越不同一样。
十几分钟后,马车在一栋房屋前停下。
玛丽上前敲门,不多时房门打开,显露一道穿戴整齐,带着焦急之色的面孔。
玛丽和老亨利似乎关系不错,她询问老亨利发生了什么事,老亨利对她说他的儿子小亨利昨夜一天都没回来,他正要出门去儿子经常打拳的酒馆看看。
玛丽让老亨利先不急,询问目光望向陆离,看可否先让老亨利去找他的儿子。
陆离点头,表示他们可以一起去。
如果有马车会快很多。
“太谢谢你了,你们是找我应该有事吧,等找到小亨利我就跟你们去。”
这位父亲放松几分,和玛丽迈上马车。
安娜没去车厢里呆着,无人能看见的她坐在车厢外驾驶马车的陆离身边。
片刻之后,马车停驶在通往地下室的酒馆门口。
老亨利跳下马车,进入下方最深处的门里。静静等待几分钟后,脸上带着浓郁担忧之色的老亨利回到地面:“他们说昨晚亨利就离开了酒馆……”
“或许是去和朋友玩了,年轻人嘛……”玛丽阿姨安慰老亨利。
“不……他从来不在外面呆得太晚。”
玛丽抿了抿嘴:“又或者是他找了小女朋友呢?你仔细想想,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亨利一怔,显然想到了什么,面庞上的忧色逐渐褪去,忍不住笑骂:“这小混蛋……”
玛丽温柔笑了笑:“他已经十九岁了,到了年纪了呢。”
“算了不说那小混蛋了。”老亨利摆摆手。“玛丽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还带着一位生面孔。”
玛丽看向陆离,发现他的注意没在二人身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看到地下室酒吧旁边有一条阴暗的小巷。
这种阴暗小巷在城市里随处可见,没什么奇怪的。
停顿一下,她继续为老亨利介绍陆离:“这位朋友有一些关于园林上的问题想要咨询。”
“你找对人了,整个希姆法斯特你找不到比我更专业的家伙。”老亨利拍着胸脯保证。
玛丽也微笑说:“抛去一些大话,他说得差不多是真的,希姆法斯特比老亨利专业的人不会太多。”
一个普通园丁可买不下一栋房屋。
“嘿!在别人面前拆我台可不好。”老亨利大声抱怨。
陆离已经收回视线,短暂整理一番后,将要将安妮运回贝尔法斯特的事说给老亨利。
“贝尔法斯特啊……我去过那里,在大海还是蓝色天空还是青色的时候。抱歉人年纪一大就很容易想起以前的事,你要详细和我说说那棵树我才能判断它是否能运过去。”
陆离正要开口,玛丽打断他说:“上马车吧,我们去安蕾夫人的庄园。”
老亨利若有所思地发出嘟囔:“在那里么……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哪一颗了。”
他们回到马车上,随着陆离拉起缰绳,马车缓缓离开地下室酒吧。
与那条寂静的幽暗小巷。
……
“一年前我还过来过,不过感觉像是离开好久了。”
停在庄园大门外的马车里传出一声感叹。
“自从植物不再生长后这座城市就变得难看丑陋,连带着我也没了工作……那小混蛋以前还不肯和我学园艺,看来他是对的。”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早已听到门外动静的守门老人打开一扇大门。
各自撑着雨伞来到榆树安妮前,老亨利奇怪看了眼被翻动过的土坑,抬起头打量这颗五六米高的枯树。
“它还活着吗?”
陆离开口,叙述一遍安娜的提问。
“我不知道,或许还活着或许已经死了。你知道的,现在已经看不到植物了。”
老亨利观察着榆树,头也不回说道:“你想怎么带它回去?”
“怎么带回去?”
老亨利回头望向陆离:“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