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的还有云层里垂下的血色触须。
消失的二分之一
一间高脚小木屋矗立在山脚海岸边,警戒线围绕一圈,杂乱脚印与潮水声遍布木屋周围。
“呼……就是这里。”瑞查扯着衣领,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你来得再晚一些……尸体都快被那些该死的老鼠……老鼠吃掉了。”
作为一名警员,他的体力堪忧。
“这里原本是做什么的?”
陆离眺望不远处的僻静山峦,一些鸟类在山脉上空盘旋。
“瞭望屋,嗨你们!跑得太远了!”
瑞查忽然对着海边大叫,几名孩童嬉笑着往回跑去。
无奈摇了摇头,他告诉陆离:“以前总有山里的野兽跑到镇上,所以就在山脚低下盖了几间瞭望屋,有情况方便示警。后来那些野兽学聪明了不敢再到镇子上,瞭望屋就被废弃了,这里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庇护屋。”
他带着陆离往警戒线走去,边说道:“有个受害者就是流浪汉,他应该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直到一个礼拜前被杀死。”
掀开警戒线钻进去,瑞查在木梯前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新脚印后直接迈上木屋打开房门。
吱呀——
远比木梯响亮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又戛然而止。受潮而肿大的木门粗糙地摩擦地板,被瑞查费力推开。
陆离站在木梯前观察周围,不过没什么值得注意的,除了不远处一条倒扣在沙滩上的小木船。
瑞查回头看他,陆离迈步走上木屋。木屋不大,从外面看也是这样。在摆下书桌床铺和柜子后,空处只能勉强让一人随意活动。
门前有一处烧焦的痕迹,书桌上方就是窗户,正对着潮水涌来的海边。
“我们发现这起恶性事件是在一个星期后,也就是说两天前我们找到木屋时,里面的人已经死了一个礼拜了。”
瑞查站在门边,和陆离一样没去破坏凶案现场,继续说道:“最开始是一个镇民来报警,他的父亲去落叶山脉打猎,结果一个礼拜都没有归来。我们和镇民组成的巡山队伍搜便整座山也没能找到人,不过一个警员经过这栋小屋时在门外闻到了强烈的腐臭味后,于是我们破门而入,发现了三具尸体。”
瑞查依次指向床边,地板的烧灼痕迹,以及半掩的衣柜:“凶手邮差、失踪一周的受害者猎户和那名流浪汉。”
海风冲散了房间里曾经存留的腐烂味与潮湿味,起码陆离什么都闻不到。
“现场情形惨不忍睹,小屋地板上是猎户烧焦的尸体,口中被塞下一只火把,捅到胸腔的那种。同时我们在周围发现尚未烧完的绳索碎絮,尸体有挣扎的痕迹,可以判断被害人是在被束缚的情况下点燃。”
【我把猎户点着了,他开心地在笑】
陆离默默将瑞查叙述的现场与日记上的内容对照。
瑞查翻看着报告,继续说道:“当时床边靠坐一具干瘦尸体,就是凶手邮差。他的双腿被一只鱼叉插住固定在地板。”
【床在打瞌睡,我也困了,猎户也困了。我爬上床,床把我推了下来。】
【影子在四处乱窜,我用鱼叉扎住它,它老实了。】
“双眼被扣出塞进闹钟里。死亡时间与烧焦尸体相近。不过肯定是在猎户被烧死之后。”
【响起了敲门声,闹钟回来了。我让它快点走,不然天不会亮,它要我的眼睛,我给了它,他在骗了我。】
“因为当时进入雨季后的连日大雨,小屋潮湿发霉,尤其是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这对我们搜集证物很不利。我们仔细搜查现场后,在位于墙角的衣柜里发现了一具新的尸体,就是那个流浪汉。”略作停顿,瑞查语气带着一抹深意:“他穿着一件毛衣,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毛衣在衣柜窥探,它又在织毛衣了,我穿不下,是给其他毛衣穿的。】
“尸体死亡时间较长,已处于巨人观状态,无法分辨具体样貌。当时我们只能辨别性别和上身那件棕色毛衣。有居民说曾经见到流浪汉穿过这件毛衣,而且镇子上的确没再有其他人失踪,所以我们一致认为这家伙是流浪汉。”
“说完受害人,再说说凶手,也就是那个邮差。”瑞查指向残留一滩深褐色血迹的床边。
“他在邮局工作,凶手的父亲和邻居对我们说,他的儿子一直表现的很正常,直到案发的前几天,这名邮差在海边小屋里找到一本日记。是的,这间小屋和那本日记。”
“凶手的父亲回忆,就在儿子阅读日记得那天晚上,儿子好像忽然看到幻觉,说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其父当时没有在意,因为房间隔音不好。或许是隔壁的说话声或收音机声。之后的精神状况开始急转直下,经常会自言自语,并称听到海浪的声音与低语声。然后第二天,凶手失踪。”
“因为凶手在邮局上班,经常早早离开几日不回来,因此其父并没有太过担心。直到我们找上了门。”
案件在此停顿,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