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谎言终究是谎言,她的崛起威胁到一名老牌贵族,他本该像是传统一样接任下一任城主,而现在一切都被流星般出现的萨拉夺走。作为政敌,那名贵族不留余力的攻击与挖掘萨拉的负面,并真的被他找到了证据。”
“那隐藏在一切光鲜外表下的污秽。”
“萨拉在进行邪恶的献祭仪式。那些因她的提议而成为伦德居民的外来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失踪,住在她的庄园的难民总是会有人消失不见……当萨拉因为确凿的证据被关进地牢,而人们撬开庄园地下室后,发现了堆积如山的尸骨。”
“民众们出奇的愤怒,众望所归中萨拉被很快执行绞刑,广场上千人见证中她被吊死在绞刑架上。一切本应该就此结束,但在几天后……她又回来了,带着她的扭曲,仇恨,还有爱人。”
讲完的瓦伦泰尔轻声咳嗽起来。
这是个坏人没有受到应得惩罚的坏结局。
当然,对萨拉来说,没什么结局比这更好。
“它们在几十年前就离开了伦德。”咳嗽后瓦伦泰尔又沙哑着声音说起。“不过它们的故事一直在伦德流传,即使是几岁的小孩子。但想不到这个时候它们会再次回来……”
只有蠢货和想抓住救命稻草的人才会觉得它们回到正被蒲公英入侵的弗拉伦德城是为了救人……它们的目的和蒲公英没有区别——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它们杀人的速度赶不上蒲公英……我接下来会制定撤离计划,两位,请你们先和我的助理去感染区帮忙,你们需要的信息稍后会送到面前。”
城主助理走进来带路,离去前,陆离想起一件事:“暂时的城主是什么意思。”
瓦伦泰尔坦然告诉高层的丑闻:“原本的城主在知道它们来了后从通往城外的暗道逃走了,副城主的尸体被找到时已经成为了它们的温床。不过也有好消息,那条暗道现在是我们离开城市的最好方法。”
他们跟随城主助理离开市政厅。
“为什么要留下帮忙而不是离开?”安娜轻声询问陆离。
安娜不喜欢,或是说不赞成陆离的选择。她意识到变化的不止自己,还有他——曾经的陆离绝不会将自己放置在危险中。
“它们也来了这里,我们直接去疗养院可能会被发现。”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片刻沉默,陆离说道:“因为人性。”
一种更虚幻,只存于思想上人性。
落下的灰烬
严格说整座弗拉伦德城都是感染区。
安全区仅维持在市政厅和它周边一圈街区。而且他们难以分出精力清理更多的安全区,因为蒲公英们会漂浮移动,他们没那么多资源每时每刻保持安全区的火焰,也没那么多人手。
市政厅能做的只有通过广播警告所有居民不要外出,锁好堵死门窗,躲在卧室、柜子、地下室等封闭环境,等待可能会有的救援到来。
安全区的每栋建筑门口都升起一堆篝火,驱散突破外围防护,飘进安全区的蒲公英。
一些火堆前围聚着穿着严实衣物,连脑袋也包裹起来的身影。戴着鸟嘴面具的人员正催促他们靠近火堆,一件一件脱下外衣。
“他们是清道夫们从感染区救回的民众,火焰消毒后会安排进屋子里。”城主助理解释说。
幸运的是市政厅周围的建筑大多是商店或银行公司等设施……有足够地方容纳幸存者。
“二位可以在安全区和感染区自由活动,如果需要补给,去市政厅前的广场领取。”
“你们有单独的木屋吗?”黑袍下传出安娜的询问。
“不好意思……您指的什么?”城主助理没有理解安娜的意思。
“与其他建筑保持距离,同时容易燃烧的木屋。”陆离说道,他猜到安娜想做什么了。
城主助理想了一下,告诉他们:“安特里亚画廊和图书馆,全木材质,与周围街道保持距离,画廊在安全区外围图书馆稍远一些。两位想要……”
城主助理忽然意识到什么,愕然补充说:“恕我直言点燃它们只能清空周围的蒲公英,而且里面有许多珍贵的艺术作品和书籍——”
“是另一种办法,也许能清空附近街区的蒲公英。”安娜打断他说。
清理几条街区……城主助理有些意动:“我得去询问城主……”
他急匆匆跑回远处的市政厅,很快有气喘吁吁地回到陆离面前:“城主大人允许了,问两位还需要什么帮助。”
城主助理钦佩临时城主的魄力。安特里亚画廊里的艺术作品几乎可以买下半座伦德,但他居然没要些时间搬走那些瑰宝就允许烧掉它。
“带上足够淋满建筑的煤油,带我们去。”陆离说道。
陆离安娜又跟随城主助理回到市政厅前的广场,他们是整座广场唯独没穿防护的身影。陆离是因为有安娜保护,而城主助理是跟瓦伦泰尔学的——他认为一位不穿防护的城主能让民众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