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那份糕点被陆离啃咬得只剩一半。
蜥蜴女仆先后送来糕点与热水,前者被女仆长递给陆离,后者送去掩着房门的盥洗室。
暂时吃饱的陆离拒绝这份过分甜的糕点,女仆长寸步不离地抱着陆离,等到蜥蜴女仆退出卧房后进入盥洗室。
浴缸飘浮氤氲热气,女仆长放下陆离,窸窣褪去宽松长裙,然后层层解开缠绕瘦弱身躯的绷带。
盥洗室吹起微风。
也许是巧合,两次异化成黑猫陆离都会遭遇这种奇异“艳遇”。
一只绷带手掌抓住想要回到卧房的陆离的尾巴,抱起他迈入飘着血色花瓣浴缸。
“蕾咪”开始奋力挣扎。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怕水。”不再像绷带粗糙,但仍然冰冷的手掌抚摸安抚陆离的脑袋:“但是洗澡才会变成干净的好蕾咪哦。”
涌动的、温暖的水包裹陆离,污秽与戒备随浸泡远去。
陆离看到涌动的水面浮现许多细小漩涡,听到耳畔没有阻隔,风吹过空洞的哨声。下一刻,手掌捧着温水浇在头顶。
“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以为会永远失去你了……”
恢复宁静的盥洗室只有“哗啦”水声和呢喃在回荡。
“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只有你……曾经的相片是我们的合照,衣服上沾染你的毛发,听到猫叫我以为是你在呼唤,还有那些画……”
背后的瘦小身躯紧紧抱着陆离。
“就算现在我也害怕只是一场梦境……告诉我蕾咪,我没在做梦。”
“喵~”
陆离配合地回应,后果是又被女仆长“咯咯”笑着泼了些水。
浴缸水面不断消失重现的漩涡因暗流产生,这些暗流卷走陆离毛发沾染的灰尘,同时涌动着毛发变得蓬松。
然后在结束沐浴,抱离热水时,陆离湿漉漉地毛发紧贴身躯,显得消瘦。
温暖的鹅绒毛毯裹住陆离。
擦拭到微干,女仆长抱着他回到卧房,放在床榻上,拉开梳妆台抽屉拿出干净绷带,一圈圈缠绕身体。
或者说堵住瘦弱身躯的空洞。
哨声被绷带掩盖,缠绕全身包括脸庞的女仆长换上女仆长裙。
离傍晚还有些时间,沐浴后的女仆长像是对待玩伴一样给陆离展示她的那些油画:都是陆离……都是蕾咪的画像。
有的是在草坪嬉戏,有的是在花圃追逐,有的是在床榻翻滚,有的是在窗台眺望。
无一例外都是和陆离相似的黑猫,连尾巴也比正常的猫长出许多。
“我可以给你画一幅吗?”
当女仆长像小女孩一样带着恳求询问时,陆离跳到梳妆台上坐下,一动不动。
“好耶!”
风听从女仆长的指令,带来画板与颜料,让她安静描绘同样安静的陆离。
或者说蕾咪。
十几分钟后,女仆长从画板后探出头:“好啦!”
陆离跃下地毯,绕到画板旁:一只漆黑之猫坐在梳妆台前,猫瞳犹如黑宝石般瑰丽,尾巴沿着梳妆台边缘垂落。
无论绘画速度还是还原程度都能被称为画匠。
“背景不好看……”
但女仆长这么说着,用风裁剪油画,剪掉模糊的梳妆台,只保留孤零零地黑猫画片,放在陆离身旁。
“很像你吧?”
陆离的第一幅猫咪画像被女仆长放在露台,从楼下花园望去仿佛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黑猫。
微风带来气息,陆离能感觉到女仆长的快乐,只有眺望南方时才会变成某种对入侵者的憎恨。
夜幕降临,远方城堡亮起与炼金塔呼应的灯光。
宅邸也变得明亮。幽暗中能够见到轮廓在庄园周围巡逻。
女仆长抱着陆离吹了会儿夜风,回到卧房准备休息。
她从枕头下拿出藏起的日记本,烛光下边念着边写下日记。
“我找到了……蕾咪……她还和……以前……一样……她找我……一定吃了……不少苦……脏兮兮的……不过……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将写好的日记放回枕头下,女仆长换上粉色睡衣,微风托起陆离放在枕边。
“晚安,蕾咪。”
绷带遮挡了少女甜美的笑容,进入梦乡。
昏暗房间恢复静谧。
陆离如阴影般坐着,望向窗外,猫瞳明亮地倒映油灯昏光。
这个时候克莱尔应该已经到了城堡,不知进展如何。
陆离垂眸落向枕边熟睡的女仆长。
这个夜晚,只有女仆长的卧室安详宁静。
猫与鸟与少女
尾巴圈起身躯,陆离坐着等待至午夜,确认克莱尔应该不会回来了,困意袭来中蜷缩在床尾进入梦乡
陆离做了个梦,细节已无法想起,只记得梦境缤纷多彩,熟悉面孔围绕周围。
猫耳因微风轻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