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力气跟着身体的水分一起蒸发了,清醒过来睁开眼睛都异常困难。
水雾弥漫的视线中,他看到罪魁祸首就像什么都没意识到一样,表情很淡定,还握了握手感受他的体温,说:“烧得更烫了,要挂盐水。”
段需和气哭了,断断续续地说:“挂你个头!我是……发情期……”
谈择终于不再只有那几种简单的表情,他的脸上出现了陌生的空白,就像段需和说的事闻所未闻。
落后的村庄导致未普及的性教育,更错的是只身一人来此的他自己。
可他的发情期一直很稳定,难道因为掉进水里就会提前?
“你不知道发情期?”
“我知道。”谈择很快地回答。
不过除此之外,他能够了解的大概就很有限了。
“我能闻到你很……好闻。”
他原本要说的大概不是这个词。
段需和终于感觉到谈择开始控制他的信息素,强烈的压迫感褪去,他在用一种很生疏的手法试图安抚他。
段需和心中有了猜想,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方式,也让他感到很快乐,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契合度可能非常高。
这让他更绝望了,问谈择:“难道你之前没有遇到过oga?”
谈择的沉默让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山坳土村,来势汹汹的发情期,契合度这么高的,未成年的alpha。
段需和觉得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
谈择:“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能这样出去,我,我好难受……”
段需和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哭得很没有形象,但是谈择没有丝毫厌烦,甚至蹲下来给他擦眼泪,挨得好近,连谈择的每根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到谈择一直看着他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
很明显,alpha也受到他信息素的吸引,段需和比他更想接吻,他都能想象到alpha的信息素从唇齿之中传递过来能有多舒服。
但他是成年人了,要对所作所为负责,在还能够挽回的时候。
他用掌心盖住谈择凑过来的脸,尽可能平复呼吸:“清醒一点,有抑制剂吗。”
谈择湿热的气息在他手掌中起伏。
“有,但是只有我用的。”
已经比段需和想得好很多了:“你赶紧出去注射,打oga急救电话,把门锁上,医生来之前无论我再说什么都不要开门……”
撑着仅存的理智说到这里,段需和的情绪已经很难控制了,他觉得很委屈,堵不住的柠檬汁从心脏之下涌上来,没过咽喉。
明明有alpha在的,他们契合度之高就像严丝合缝的拼图,生来就应该在一起。alpha温柔的信息素和沉沉的眼神都在回应他,他只需要打开身体享受欢愉就可以,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要医生,为什么要他一个人在这房间里面受折磨。
他反复无常,刚叮嘱完,就抽泣着拉住谈择的袖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哪句是真心,哪句是胡话,是很明显的。
谈择要执行段需和最后的嘱咐,但段需和死死拽着他,指尖都发白。
强行分开会弄伤手,他只能骗段需和,当然也不全是假话:“不走,马上就回来。”
段需和很用力地摇头,为了留住alpha,他把被子踢开,展示自己的身体,已经准备好接受alpha插入的身体。
衣服在被子里面就脱得差不多了,一眼就能看到他白皙的胸口和匀称漂亮的腿,躺在谈择每天睡的床上。
谈择把头扭开了,不去看他。
段需和别有办法,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细软的皮肤,滚烫的泪水,但凡是个男人都能烫化。
他在感情上没有败绩,家世好,容貌好,再稍微示好,很快就两情相悦。
可是谈择僵持半天,只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明明贴得那么近,他只说:“你听话,两分钟就回来。”
段需和一瞬间都气懵了,过家家一样亲脸,在此时此刻简直就是羞辱,就是说对他没有感觉,不想做。
他决定也不要理他了,翻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自食其力,抚摸自己,可这就像往海里扔石头一样,没有一点帮助除了累。
门关上了,alpha真的出去了,段需和的心也碎了,他咬着自己的胳膊哭,此时此刻疼痛居然让他感觉更畅快,理智告诉他这样伤害身体只有坏处,但理智被他丢到角落里。
他只想要得到快乐,不管不顾地赤身裸体下了床,怎么敲门都没什么响声,像敲棉花,他思考了半天才意识到,软的是他的手,没有力道敲。
“不要走,你给……”段需和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似乎有一年那么长,门才终于打开一道缝。
alpha俯视着他,身上的气味已经淡下去了,他注射了抑制剂。
大势已去,段需和觉得不会有人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