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和买来以为他会喜欢的那些东西。
从巨大的落地窗望下去,能尽览整个花园,不仅有修剪漂亮的灌木、巨大的泳池、还有形状千奇百怪的灯柱、以及灯柱之中被镂空得以豢养鲜艳的鹦鹉。
除此以外,为了筹备明天的宴会,草坪上还添置了很多桌椅和莫名其妙的塑像。
段需和倚靠在其中一尊上面,把手中的水球抛向泳池,泳池上面有一个灵活的小机器人,能够捡球再丢回来,像一个兢兢业业的球童。
球上连带的水把段需和的衣服沾湿了,他今天穿着一件领子带有花纹的衬衫,风吹过紧紧粘在他细瘦的腰身上,不过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的贴身衣物。
他的后颈上贴了一条阻隔贴,可能是不太舒服,段需和总是伸手去碰。他确实应该防范一下,人多的场合保不准就有alpha或者oga,如果闻出来他身上有刚找回来的弟弟的信息素,这可比机器人抛水球精彩多了。
段文方终于放弃了面对面交谈,打来电话,谈择开了免提,在主场嘶哑的吼叫声中,段文方心平气和地说:“段然,整个段家以后都是你的,到时候你想在每个房间播放摇滚乐都行,但是明天你要配合,不可以胡来。”
“都是我的?”谈择冷笑了一声,“段需和呢。”
段文方:“哥哥的那一份,我肯定会分好给他的,他拿到的跟你比不了,但是他不会有一句怨言的,你应该也知道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以后要照顾他孝顺他,这个家才能走得长远。”
段需和把水球扔远了,机器人追不上,死机了,在水面上转圈圈。他找了新的游戏,挽起袖子,抓了一把鸟食伸进镂空的灯柱中喂,他的手腕像雕琢的白瓷一样漂亮,歪着头不知道在跟鹦鹉说什么。
可能明天有机会听到,如果鹦鹉会学舌的话。
梁太太早早就登门了,靠着半个亲家的关系,一路闯进了乔镜华的花房,先问小儿子,再问大儿子。
“找回来就好,平安无事就是菩萨保佑,过去的都可以弥补,只要身体康健就好了,这个可填补不来呢。”
梁太太揩了一把不存在的泪花,自说自话频频点头,仿佛这样就能句句都是真理。
乔镜华笑笑:“是啊。”
“这么说来,确实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这就好啊。”梁太太很是喜悦一般,睁大了眼睛,继而有神秘地说,“老梁有一个表侄女,三岁的时候被生母偷偷抱走了,十八岁到了,供不起又送回来,可惜那女孩整天在山坳里待着,只会洗衣做饭,连跟人说话也不太敢,在家里养着都糟心,只好打发了点钱给她。”
乔镜华道:“确实可怜。不瞒你说,段然刚回来,也是有些问题在身上的。”
梁太太凑近过来:“什么问题啊?”
乔镜华:“脾气特别坏,逮着谁骂谁,连我和文方也一起骂,一琴,你可要小心他。”
梁太太讪笑着:“哎哟,这可真是……真是……”
乔镜华拿着一把精巧的小剪刀,把盆景中多余的枝叶剪去,又拿了一根木枝过来,似乎并不在乎她要做出什么评价。
佣人端了茶点心上来,梁太太每样碰了一点,才开始讲到段需和。
“好一阵子没见到需和,我一问,才知道梁苛跟他居然吵架了。我赶紧教训他,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斗嘴而已,需和毕竟是弟弟,他不知道哄着点,竟然还敢置气,一点不像样。所以我今天命令他一定要过来给需和道个歉,都是一家人,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得生疏了。”
乔镜华伸出食指来点了点桌子,笑道:“噢,你叫他来的?”
“那是肯定的,梁苛做得不好,我们做父母的,当然也有责任在身上。”
梁太太扶了扶那副精巧的银边眼镜,谦虚地说。
乔镜华把修剪完的盆景放到一旁,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我最近也听到一则传闻,同样是长大了以后才把孩子找回来,原来是当年刚出生,就在医院抱错了,养的不是亲生的。”
梁太太唏嘘不已:“这种事啊,说起来像剧本,现实里还真有呢?”
乔镜华:“是啊,不过家里那个就算是别人家的,到底养这么大了,送回他穷爹穷妈那里也是受苦,怎么舍得呢,你猜最后怎么办。”
“怎么办?”
“干脆嫁给了亲生的儿子,这下子就不用操那些心了,喜事成双。”
梁太太脸上的笑容挂又挂不住,拿也拿不下来:“这,这怎么说也算是兄弟姐妹,说出去多不好听,要被人在背地里讲闲话的呀!父母难道真的愿意看到他们这样?”
乔镜华举起手在空中轻轻下压了两下,示意梁太太不必这么激动:“日子到底是小孩在过,别说外人的闲话,就是父母唠叨的那些,也是不重要的,关键还是看他自己舒不舒心,喜不喜欢。一琴,你说呢。”
梁太太还没来得及说话,门被推开了,段需和同外面微凉的风一道进来,他听说梁太太来了,知道乔镜华不太喜欢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