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着你爷就亲手给我夹了一块肉放我碗里。你姑姑们都对我投来艳羡的目光,你爷边嚼着肉边对我说,天赐养的鸡就是肉嫩啊。”
皇天赐说到这声音抖了抖,面色如常,继续道:“也是方便了我,不用一天天婆妈地想着安置它。再后来家里养了一群鸡,你爷说你爱养就养这一筐小的吧!鸡多了,死了活了胖了瘦了吃没吃饱谷子好像都不再重要。”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开始的那句:“喜欢就多养几只吧,做男人别太儿女情长……”
最后补的那句,皇耀祖带入了他爹,小小的一只坐在板凳上,抬眼是八个姐姐一个严厉的父亲,父亲夹着块血淋淋的肉塞进他的嘴里,说,嚼吧!做男人别太儿女情长……
萧娇琦要再婚。
皇天赐听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正坐在沙发上品茶。意外地,他只是轻轻吹凉杯中茶面,视线落在前方电视上,没正眼看她。
她蜕变了,除下层胆怯的皮,面对眼前这位朝夕共处了二十年的男人,第一次挺直了身为人的腰杆。
——因为那上面别了只男人的手,替她撑腰。
萧娇琦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身旁还立着个高大的男人,已经自我介绍过,叫傅岩,一个萧家的家庭医生。
“我知道你不爱她,或许你该把她让给我……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萧娇琦:“天赐,离了吧。”
皇天赐终归还是笑了,抿下一口茶,也没请二位落座,仰靠在沙发垫皮上翘起了二郎腿,问男人:
“我老婆好肏么?”
男人面色一黑,虽然来之前听萧娇琦说过她丈夫为人粗野,但没想到说出口的话可以这么野。
“我们是真心相……”
傅岩对他剖心迹,但皇天赐没听,提高音量打断他继续道:
“或者该问——我好肏么?”
“什,什么?”男人眉心紧锁,还疑惑地和怀里的女人对视一秒,见她眼里也是茫然,抬头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子问你肏我肏得爽么?”皇天赐牙咬牙,不知何时起的身,当傅岩听完那句怒气冲冲的质问时,人已经在地上被人揪着西装领带,挨了一耳光。
皇天赐身下压着个男人,抬眼对女人大方地笑道:“他肏的是你么,别开玩笑了。还爱?”
他掐着男人那细皮嫩肉的脸,像在菜市场挑宰割好的猪肉一样,左左右右打量一番,口中念着词:
“人妻好玩吧?被丈夫冷落的少妇滋味还不错?上瘾了想来我这打包带走?”
“天赐!你说的是什么话?”萧娇琦踩着细高跟,脚底边的红裙摆跟着人的动作微微摇曳,她已然是个上流社会的美妇人。
像是抒发压抑在心中的无限委屈,她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哽咽尾音颤动:
“你重来没有爱过我!我十四岁认识你,到现在三十四,你重来没把我当过你的妻子!我给你们皇家做牛做马二十年换来的全是你的薄情寡义……我早就看清你了,心情好的时候给个好脸色,心情不好了我在你这连个人都不算……你没拿我当过人,重来没有!”
皇天赐手里还缠着男人的红领带,对着旁边跳脚的女人歪了歪头,道:“你是这么想的?”
他起身朝女人走去,双手插进兜里,略微曲了下腰,望着那张悲愤的脸,不解地对她道:“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这么想报恩,这么想以身相许,就嫁给我为我生个儿子。你的恩报完了我没说不让你走啊?你十八那年就可以走了,何至于忍到三十四?”
萧娇琦没什么好词能回他,但还是不服输地梗着脖子:“我才没有忍你!你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冷着脸替你洗的内裤!你再也穿不上一条饱含妻子爱意的内裤!”
傅岩听了都顿了顿,思考着笑着洗出来的内裤与冷着脸洗出的内裤在科学层面上会不会对内裤本身产生些奇妙的化学反应——泡泡挤少了,内裤没以前那么香?
“我说了,你报完想报的恩,完全可以走,不用忍,不用以任何方式忍。”
萧娇琦年轻那会儿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她家又人丁单薄,只一个小姨和多病的外公,多的是虎豹豺狼打她的主意。初中家里没钱交学费,班里的数学老师揉捏着她的肩膀不老实的手顺着腰摸到了屁股,色眯眯地对她说,这点小钱老师可以帮你出,你只要帮帮老师一个小小的忙……”
她吓呆了,动都不敢动。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穿着,村里人都说她妈是婊子,不乏好心肠的大婶大姐告诫她,她身为婊子的女儿要不想也当婊子,必须要守好女人的本分,自尊自爱,不要打扮成狐媚子的骚样去勾搭男人。
她偷偷地瞧了眼被自己勾得神魂颠倒的老师,只感到惊悚,自己明明穿着最普通最老旧的还起了球的棕格子条纹衫,大夏天的裤子还是长长的不敢露出脚腕……到底哪里骚了,才会这么不小心勾引到男人……
难道她真的像算命的说的那样天生媚骨?
萧娇琦任由那只手在身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