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卧室传来动静——差点忘了,除了小侄女。袁如揉着眼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坐在沙发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睡醒了?”他招手让她坐过去。领会到他意思,袁如不禁想起白天那件事,顿住一瞬摇摇头:“没睡醒,我回去再睡会。”“澳门的教育资源还挺好的,在这里读高中应该很有意思吧。”袁韦庭晃了晃酒杯,看着她道:“所以,你是回去睡觉,还是坐下来和我喝一杯。”袁如被他话里的意思惊得瞌睡全跑了,沉默地坐到他身边,看他倒了杯新的酒。“我不可能在这里读高中。”她直视着对方,男人只把酒杯递给她。“干脆别读了,我在哪你在哪。”袁韦庭主动跟她碰杯,说完再一口饮尽。袁如用力捏紧酒杯,看着他的模样分辨不清真假,道:“更不可能!”但他根本不作理会,只顾给自己倒酒。
她急了,“二叔叔,你醉了吗?”闻言他笑了,转过头跟她再次碰杯,道:“我说心里话,你说我喝醉了?为什么不信?”袁如道:“我是独立的人,又不是你身上的包袱,反正不可能!我就当你是喝醉了说的胡话。”“阿如,你是怎么上来的?”袁韦庭喝了一口后问道。话题变换的这么快,她一时接不了话,片刻后才回:“通行卡上来的,有保镖给我的。”他随意道:“谁给的呢?”袁如皱了下眉,“我不认识,你的人呗。”他道:“你要真是我身上的包袱就好了,起码包袱不会撒谎骗我。只有人才会。”顿时,她慌张到手抖,杯里的酒洒了些出去。她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现在只是在试探她。“我都快喝两杯了,你一口不动?”他覆上她的手将酒杯贴到她嘴边。明明语气还算轻柔,可就是能隐隐发觉不对劲,从他看自己的眼神里能看出其中藏着的威胁。她忍着苦喝了半杯,剩下的实在不想喝。他问:“还是不习惯?”她轻轻点头。“我帮你。”袁韦庭仰头喝了一口酒含在口中,转头撑着她后脑勺不让人跑,覆上她抿紧的嘴用自己的唇耐心碾磨片刻,当她微微张口后,长驱直入,慢慢将酒都渡到她口中。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她的拒绝在他侵入之后丝毫不管用,嘴里的酒越来越多,她不得已一口口咽了下去。临到最后,他的舌头还要流连在嘴里亲密一阵。两人分开后,袁如见他有再来一次的趋势,忙道:“我可以喝!”为了验证自己说的是真话,她将仅剩的半杯仰头饮尽,喝完眼神坚定而责怪地看着他。袁韦庭勾着唇,哄道:“那继续。”袁如觉得他一定是知道了真相,又发觉她说了谎,现在用喝酒来惩罚折磨自己。“又不是我要见保罗的,他自己违抗你的命令跑来见我的,你干嘛要折磨我?”她语气全是不服气。袁韦庭停止倒酒,重复了一遍:“保罗?”“连名字都知道了。”他转过头问道,“他是不是很会撩人,你有没有动心?跟他相处快乐吗?”“你连全貌都不知道。我让他不要再私自来见我。”她憋着没提他这话里的醋味也太重了,起初的不满渐渐消失。“那就是不喜欢他?”他凑近用手捏住她两颊,好似她的答案不是肯定的就会遭殃。“是!”当她挤出这个字,他的手才松开。随即递给她一杯重新斟满的酒,“为了正确的选择干杯。”他的眼里有浅浅的笑意,低沉的声音带着自然的愉悦。她如愿接过再次喝下。袁韦庭见她闭眼苦着脸喝尽,接过她手里的空酒杯,道:“就到这儿吧,你马上要醉了。”袁如自己没感觉,不知道自己喝酒上脸,此时已经红彤彤一片,湿润的眼睛里不再清澈。袁韦庭带着人去洗漱,两个人站在一起刷牙。袁如看着镜子里的人,吐了口白沫,笑着道:“你为什么愿意跟我共用卫生间?你有洁癖呀!”袁韦庭斜睨着她,发觉她还没醉得太严重,知道吐泡沫不是吞泡沫。他清了口,回道:“只有你,满意了吧。”袁如也跟着清口,道:“不满意,我嫌弃你。你不能跟我共用一个马桶。”袁韦庭想趁机欺负她,但看着她脸上的迷糊,强忍下这口气。接着就见她苦着脸,嘴角下撇,一副快哭了的样子说道:“你站这干什么,我想尿尿。”得了,他走。隔天早上,袁如凭着生物闹钟自然醒来,床上已经没有了人,某人起得比她还早。她进卫生间洗漱时,盯着镜子的人惆怅了几秒。脸肿,眼睛也肿。原来这就是喝醉酒的下场。正要打开水洗脸时,低头的一瞬余光瞥见一抹黑色。直起身从脖子里摸出那物体——是一根黑绳悬挂着一块平安扣造型的吊坠,吊坠上端还有一颗紫色的珠子。平安扣外观圆而润,可内部像是有杂质,渗着许多红。她奇怪这是哪儿来的,走出去找到人,问道:“二叔叔,这是什么?”袁韦庭穿着全套西装正在看文件,从资料中抬起头,看见她肿肿的脸暗笑,而后回道:“嗯,开过光的玉,给你的。寓意很好,洗澡也不要取不下来。”既然如此,她欣然同意了。反正挂在脖子上也碍不着什么事。“今天会有人给你把书带过来,等你保镖到了你想学习或者出去逛街都可以。我等会去开会时间会很久。”一听人今天就会到,她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好奇居上吧。男人从书桌后绕到近前,颀长的腿被裹在剪裁合体的西装裤下格外好看。袁如不好意思多看两眼,抬眸盯着他的脸,却发现他帅气的脸上,皮贴着骨,未见分毫肿的迹象。一股大大的不公平立马充斥脑海。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