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最初,袁韦庭初叁就被送去了澳门。人还没呆满一年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读书这条阳光大道已然走进死胡同。更不用说,在这个浮躁的年纪总是戾气直冲天,好像对什么都缺乏兴致,却很擅长挑衅打架斗殴。见他唯独对类事件有着天然的热情,有头脑的长辈果断将他送出了国。袁韦庭本人并无意见,头一点,第二天下午就身处异国他乡。没多久,出国的新鲜劲头一过,他不满条条框框的贵族学校,自行转学去了一所自由但混乱的美国高中。并且,很快开始四处惹是生非,为了寻求刺激差点沾上了毒瘾。一次派对上,平平无奇的那东西被随意搁置在桌子上,他刚想拿起来闻闻,鼻间还没凑近,耳边嘭的响起巨大的声音。骤然,爆破时的冲击力轰然使他趴在地上,漫天散射的玻璃,大大小小飞溅了他一身,身体表面裸露之处划满了细小的伤口,而手里的那东西早就淹没在残破玻璃废墟里。袁韦庭抬头扫向墙上赫然被击穿的机械钟,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虽说远在大洋彼岸,但其实一举一动都在澳门那群人的严密监控中。他的所有放肆、猖狂、放纵通通都在红线之上,而就在几秒之前,他差点触到了绝对的红线。事后一了解,这他妈还真是直接粗暴的警告。气都没消,随即没有理由地又被送去了号称“魔鬼训练营”的军事训练场——一个死容易活着难的炼狱——就为了让他磨性子、知命贵。几番出生入死,血肉之躯对战真枪实弹,让他从死人堆里活了下来。这条血腥之路仿佛天生适合他,血戮因子得以释放且为己掌控。即将派给袁如的doloris跟他是同一批训练出来的战士。从训练营出来后,袁韦庭回到澳门接触赌场,doloris留在训练营继任新一届的新兵教官。因为前任教官的命由她所取,毫无商量地,新教官的头衔落到了她头上,自由也由此所丢。她不少抱怨当初一个错误的想法跟一个错误的举动给她带来最直观的麻烦就是和袁韦庭相隔了大半个地球。早在曾经并肩打配合的日子里,他渐渐走进她心里,除了活下去的信念,更多了对男人的在乎。本身就是一个既要强又慕强的人,能入眼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她被袁韦庭的疯狂嗜血和冷静大胆牢牢吸引!最开始以为他同样拥有花心的劣根性,但后来发觉他原则性很强——从不跟其他男人一样随时纵欲——愈发觉得值得。对男人的想念并未随着时间减轻,想见他的心早已藏不住。最后还是动了追人的心思。可是,造化弄人。一个在缅因州,一个在澳门,隔了这么远,她足足等到又一届嗜血分子毕业,才等来了如今准许踏入中国土地的批准。入境后,见派来接她的人竟然是两个毛头小子。doloris脸上戴着墨镜,露出一口大白牙,极具迷惑性的笑容将两人的警惕性降到最低。等行李被两人搬上车,后车门一关,一脚油门轰轰飞速开走,尾气喷得两个小伙子眼眶里的眼球都要瞪了出来。她打开车窗,手伸出去感受东方大地上的风带来的爽感,心情好到爆炸,之后很感兴趣地在城里绕来绕去。这里就是他生活的地方,也将是她要长留的地方。城市拥挤,但不失为繁华。街头都是黑发黑眼的本地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难怪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不具备东方特色的西方女人。这大概就是她与袁韦庭之间最大的隔阂,男人原则强,不是黑发黑眼的女人绝对入不了眼。嗯,染的也不行。到达威尼斯人酒店,在下车之前,她特地拿出一面手掌大小的镜子仔细检查头发根部有没有一夜之间长出浅色,最后再整体检查妆容的完整度,确认无误后,潇洒下车走向等在酒店门口的老熟人。保罗看着眼前身材火辣、五官立体的人,知道她常年染黑发、戴黑色隐形眼镜,就是为了能有一丝机会与boss更进一步。但,强求不得啊,默默为有情人惋惜。要知道就算她真的长成了亚洲人,放到现在也没有丝毫可能,毕竟她就不是袁韦庭的小侄女。“保罗,有朋自远方来,你站在这里来接我,是否对我太不重视了?”doloris用英语质问他。“冤枉!今天boss有会议,临时偷跑出来接贵客您!”他主动往前迎了一步,伸手要了个拥抱,又用中文问了句:“中文学得如何了?”doloris回了拥抱,撇嘴叫苦:“难死了!”这叁个字的声调还算标准,很容易知道她私下肯定下了很多功夫。“优秀!”保罗称赞道,“先去见你的保护对象还是boss?”“为什么你变蠢了?”听到这白痴的问题,doloris的眼神很是瞧不起。保罗笑着耸耸肩说开玩笑咯。他当然也明白boss才是她唯一的心心念念。两人坐电梯直达会议室楼层,整层楼相隔不远就有一名西装打扮的保卫,抬眼扫向头顶,监控的布局几乎毫无死角。“wert住在哪儿?”doloris问道。wert是袁韦庭的英文名。保罗回答:“oh!你能不能不要直呼boss的名字,这在中国是很不礼貌的!”抱怨完,他接着说:“boss没私人房子,就住在这里。”doloris略为惊讶:“why?住酒店很不方便。”住酒店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很方便的选择,但是对有钱人来讲,住酒店反而极其不方便。毕竟,保姆很容易找,安全和隐私很难保全。保罗轻笑两声:“我也不知道,boss有他自己的想法。”两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