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的名字,情绪就如此波动。
重新回到年少时候,曾所经历的那些恨意就会消失吗?
关玉秀很清楚,即使回来,她也无法像从前一般了。就是因为自己一直听之任之,袖手旁观,无所作为,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现在活过来也只是个披着她曾经皮子的怨魂恶鬼。
但关玉秀一直是那种很能克制自己的人,所以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冷静的恶鬼。同时也被重生的狂喜冲淡了那股压抑在心中的疯狂。
只是随着尚棠那个名字的提出,这股疯狂再次达到鼎盛,沸腾而出的黑色情绪一瞬扭曲了她的表情。
而她的古怪使玉麟面露疑惑,不住的打量。
啊,玉麟还活着。真好。
关玉秀忍不住又搂过弟弟贴贴,在玉麟的推搡叫骂中,把这股情绪抛到了脑后。
将玉麟受伤的右臂抬起,关玉秀抚摸着已经愈合的伤口:“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差点就魂飞魄散了……”
“夸张。”耳边玉麟嗤笑一声,正要把她从胳膊上扒拉下去,随即动作忽然停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他揪起玉秀的右手,脸色大变。
关玉秀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的右手。眼皮不由一跳。
右手掌上印着一排极深的牙印,此时已结成了可怖的紫黑色疤痕,上面还黏连着未干涸的血丝。她方才感受到疼痛,不由得嘶了一声。
“你很疼吗?”玉麟抓住她的力道立刻放轻,眉毛拧成一团,眼中蕴育着怒气:“笨!为什么不去找大夫包扎?”
死过一次的人还会在意这种伤口吗?反正关玉秀是不在乎。
“没关系,已经不流血了。”关玉秀口头嘻嘻笑道。
关玉麟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么深的伤怎么会没事?”关玉麟咬紧牙关:“谁干的,你可别跟我说这是你自己咬的。”
关玉秀则眼皮微垂,指尖轻抚着那骇人伤口,深到几可见骨的齿痕,就算日后长好也会留下醒目的疤痕,眼前闪过尚棠那时癫狂至极想要抓住她的情景。沉思起来。
真没想到那个,居然还给自己留下了这种纪念。按理说回到之前,身体也还是之前的,却又带来了这种死后被咬的伤口,这真是想不通。莫非这并不是单纯的时光倒流……
“关玉秀!”见她迟迟不吭声,关玉麟忽然直呼她的大名,凑近脸,强迫她与他直视:“别支支吾吾的,快告诉我!”
关玉秀怜爱的凝视着关玉麟的脸:“我没事。”
“你不是在顾虑我的伤吧?”关玉麟误会了她的意思,不屑的甩甩手腕:“别说现在已经彻底利索了。我就是只剩一条胳膊,放眼这京城,能真跟你老弟我过招的也没几个。谁干的你直说。”
“我不是担心这个。”看到他这骄傲自满的模样如此熟悉,却又那么遥久未见,关玉秀忍不住又搂紧他的脖子蹭了起来。
关玉麟被她搂的几乎喘不上气,无奈的又把她从身上扒下来思索:“什么样的人连咱们将军府都敢得罪?”
他瞥了玉秀一眼:“不会是皇子吧?”
“前几天听说阿姐和那个谁出游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三皇子。阿姐好像与他相谈甚欢来着……所以,这总不会是他干的吧?”玉麟声音缓缓压低试探问。
这时的三皇子是谁来着,玉秀一时转不过弯。一开始只呆呆看着他微笑。
三皇子,三……越昭王沈临渊。
她反应过来了。噢,是日后设计她枉死,害她家破人亡的那个昏君沈临渊。
——是那个畜生。
玉秀的表情变化被玉麟收入眼底。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真是他!”
“不,是。”关玉秀几乎是从牙缝中咬出这两个字来。
关玉秀回想玉麟刚才提到的出游一事。和沈临渊时隔多年长大后的重遇确实差不多是玉麟受伤的前几日。常年除了上学懒得出宅门的她难得被尚棠拉去春游泛舟,记得那天湖上冷的要死,她又准备不足,穿的衣服薄的可怜,被不知是路过还是有意与尚棠幽会的沈临渊认出来,让下人送了件外套披给她。
这事不用想应该也是尚棠告诉玉麟的。关玉秀奇怪的是,当时她和沈临渊除了寒暄几句而后让下人拿件衣服外再没怎么说过话,怎么到玉麟这里就变成自己和他相谈甚欢了,尚棠那女人真会在弟弟面前给她添油加醋啊。
“阿姐。”玉麟火冒三丈地捧起玉秀的下巴,让她看向他,皮笑肉不笑道:“你是已经想起了沈临渊他当年救过你的事,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对我闭紧嘴巴吗。”
此时关玉麟满身戾气,不知刚才的对话让他想到了哪里,又想象了自己柔弱的阿姐遭遇了些什么,看着很是骇人。
关玉秀望着他,却一点不觉恐惧,反而把手一合,开心的问:“玉麟是担心我被抢走?”
少年瞳孔一缩,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立即咬牙切齿地反驳:“别胡说!”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