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她看向尚棠。尚棠仍那样端坐于原位,握着杯,阴沉沉的俯瞰着她。蜜色的眼珠如一汪浓墨,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关玉秀忽然自嘲的笑了。“其实严格来说这事也跟你没关系,要怪就怪你爹——关一鸿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沉临渊缓缓走过来,手掌亲昵的抚过玉秀的发顶,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感慨。“因为那么一丁儿的小功劳就居功自傲,居然敢定皇亲。父皇竟也同意!”冰冷的指腹拂过少女发梢,游离到那雪白的颈间停住了。“真要是个好女人就算了,还是个哪哪儿都不行的。我真不理解。”沉临渊漫不经心的来回摩挲着、把玩着,少女脖子上那层柔软的肌肤。“我知道这事时才十叁岁,大好年华就要被这么一纸婚约绑住。任谁都会觉得愤怒吧,玉秀妹妹?”“要是像你娘那样孔武有力也就罢了,还算没埋没这将门出身,可以做个死士。偏偏还是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沉临渊坐下来,饶有兴致的端详着玉秀的脸。“跑步会吐,马也上不去,性格也阴沉。似乎也没有任何特长。虽然这么说有点什么……但你真的很废物。我的未来妻子是这么个玩意儿,怎么不让人生气呢?所以我稍微的捉弄了你几次。你居然没死,可大出乎我意料。”他这么说着,落在少女脖子上的手指弯曲,渐渐收紧。雪白的脖子上很快印上了红色指痕。“不过我也承认那时也太不成熟,做的事也没经考虑。连玉麟都看出来了,难怪会被父皇责骂。现在我已经不会这么做了。”他停顿了下,转向对面的尚棠。她此时用一种极为戾气的眼神看着他掐住关玉秀脖子的那只手。目光里的凉意如匕首几乎要狠狠刻下。沉临渊笑笑:“棠棠你在生气?啊,也是替我而愤怒?不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因为玉秀妹妹出乎我意料的长成了这副模样。”他轻笑一声,抬起玉秀的下巴,低声道。“真奇妙,明明是和你那暴烈的弟弟同一张脸,为何你就如此的……”他看进那空洞的眼珠里,开怀的一字一句道。“能激起杀欲?”“沉临渊!”尚棠忽然开口。“我正在和玉秀说话呢,棠棠,别吵。”沉临渊蹙起眉,折扇微抬,一阵邪风吹来,尚棠半边身子骤麻,即刻瘫在了坐上动弹不得。“你这个,爱使阴招的……”沉临渊权当听不见尚棠的叫骂,笑容不变的揉捏着玉秀的脸蛋。很快就将那本就近乎透明皮肤拧的青肿。“我不喜欢柔顺的女子。棠棠格外合我心意正是因她那份桀骜不羁。”沉临渊眸光深邃,纯黑的眼珠里透不出一丝光。“可我没想到,看着柔弱的和兔子般的你居然也敢咬我?”他苦笑着皱眉。“是欲擒故纵吗?玉秀妹妹。”“那我还真是有点……”“沉迷。”在落下最后两个音节时,他的嗓音骤然低沉,近乎于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