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看见你摔得脑袋都……!”关玉秀没回答他,而是反问:“于溪,玉麟如何了?”于溪怔了怔,想到面对蹊跷事物时,师父的嘱托,垂下眼,先回答了她:“……你弟弟也活过来了,他比你早,看到你的尸体似乎不能接受,一直在阻止别人靠近,被你父母打昏绑在了屋内。”“那他没事?”“……没事。就是神志不清。精神状态堪忧。”少女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情柔和了些。“我有事要办,但是我刚醒,太虚弱了,想请你和你的朋友帮忙。”于溪谨慎的往后缩:“什么忙?”别是把你的命给我这之类的吧。“不会死。”少女看出他的顾虑,静静的注视着他,没说具体。这范围可就广了,半身不遂、成了傻子也是没死啊。于溪往旁边看去,试图与师兄对个眼色,想想办法。谁知秦雪岭此时只愣愣的看着少女,脸色绯红,呼吸急促,神色恍惚,浅灰色的眼珠闪烁着光,完全是一副情窦初开的蠢样。于溪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货是指望不上了。不是、到底是谁刚才骂我追求低的?面对这身份不明、死而复生的人你竟然也能一见钟情!于溪腹诽着,偷偷瞥回眼,看了眼少女沉静柔美的面庞,憋红了脸。虽然、确实、好像……很美。空灵纯白如精灵,美的能让人心尖颤抖。见之忘俗。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下葬时匆忙,竟还是那件破烂不堪的白裙,被撕扯的衣襟大开,因动作牵扯,从他的方向,能看到少女胸口前硕大莹润的雪乳也露出大半……于溪意乱情迷的强迫自己瞥开眼,告诫自己,冷静、冷静,绝不能像师兄一样被美色所惑。这好歹是熟人呢。关玉秀耐心的等了会儿,问:“可以?”于溪挣扎的想了会儿,终究是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他根本摸不清少女的底细,既然对方能掌握死而复生这种天山都不能实现的秘术,搞不好杀他俩都轻而易举,于是只得点头。“这位姑娘……等下。”秦雪岭这是才像刚缓过神来,蹙眉阻止:“我师弟年纪太小、处世未深,如果有什么性命攸关的事,还请姑娘冲着我来吧。”师兄!于溪内心感动,从此之后我再也不说你蔫坏、假正经,你就是我的亲师兄!大好人、大正经!关玉秀点头,“好。”她缓步走向秦雪岭。青年冷峻英挺的面容显得有些紧张,薄唇紧抿,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女,浅灰色的眸子沉沉:“是食肉还是取血,悉听尊便,只求留在下一条命……唔。”少女冰凉的手抚上了青年的脸,眼眸低垂,俯下脸,吻住了青年的唇。浅灰色的眸子骤然睁大,瞳孔收缩。秦雪岭怔了半晌,后知后觉的几乎要挣脱绳索去搂紧少女的腰肢,那带着清冽幽香的唇瓣便离开了。于溪看的也怔住了。这、原来是这样的帮助?……倒是听师父说过当生息不足时有渡阳气一说。不过那一般是将人整个吸干,夺取对方生机,使其化为死尸。这样温柔的渡气……师父可没讲过……关玉秀离开僵在原地的灰眸青年,重新来到于溪跟前,手指抚上他的脸。蓝眸紧盯着少女红润的唇瓣,于溪不觉喉头吞咽了下。话说、这不就是,亲吻吗?“等、等下,关玉秀、我……”“不等。”玉秀轻飘飘的截断他的话,略略用力掐起青年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唇舌被撬开,拉扯纠缠,呼吸交错。于溪看着近在眼前的柔美的少女,大脑一片空白。好软、好香、好温柔。卷曲的发辫垂在地上,被银色覆盖,心尖被揪了又揪。……不管了。于溪破罐破摔、放任躁动不已的胸口。俊秀清丽的青年忽而蓝眸闪烁着,仰起脸,主动的迎合起了少女的吻,呼吸急促着汲取、纠缠,到最后倒不知道是谁在渡谁。玉秀有些气息不稳的放开了他。于溪甚至觉得太短暂、故而留恋,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女被水光盈润的唇瓣。一旁的秦雪岭也是如此。关玉秀垂下泛着青光的眼眸,伸手虚握了两下,很快,这漆黑的室内竟刹那长出了数株青白色像是植物的藤蔓。刹那间,那些藤蔓又如幻影消散。少女的身影已然消失。尚棠发现自己在面对一潭死水。这水原原本本的映出他如今的相貌。女子,尚棠的相貌。“啧。”尚棠极为厌烦的瞥开眼。心情很糟。太糟了。即使是幻境、自己居然那么毫无保留的对关玉秀敞开心扉,尽情的让她看光了自己过去最耻辱的一面。甚至还对她产生了绝不该有的依赖。太糟了、他居然在幻境里还想着有天能和她一直在一起。太蠢了、蠢得他恨不得给自己一拳。——那家伙可是恨你恨得要杀你的人!自己甚至还真被她得手杀了!敌人、仇敌、绝对的劲敌!——关玉秀也是、明明知道是幻境,为什么不利索的快点杀了他!!!为什么非要帮忙、陪伴、纠缠,让幻境中的那个蠢蛋生出那种可笑的妄想?是玩弄还是纯傻啊?!他亲你你还真让亲了!让你等你就等了,让你喝你就喝了,让你走你就……甚至在床上抱着睡了一觉——做到这种地步,她究竟在想什么?!!
尚棠抓狂的几乎崩溃。“可怜吗?是可怜我吗?我?!”“不对、绝对是在暗地里嘲笑我……想要玩弄我……!”不过是幻境里的虚假的过家家一样的日子——怎么可能会这么的……眷恋。尚棠低着头,无法自抑的回想。……那么温柔。聊天,吃饭,游玩……一直陪伴在身边。明明这样的温柔是她几乎不可能再给他的。尚棠蹲下身子,无力的捂住脸。“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