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死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你讨厌的人了。”关玉秀顺着他的手按下去,当真隔着皮肉,摸到了取代了原本心脏的铜镜。
“你居然把心脏都给它了?”关玉秀蹙眉。尚棠满不在乎的催促着。“那又怎么样?快点、别装模作样了,你不是最恨我了吗?我可也是最恨你了。你别告诉我事到如今了,你下不去手。”他嗤笑着、语气恶劣的激起关玉秀的火气。“别那么虚伪,我可是你最不需要同情怜悯的仇人啊。秀、秀~”那种不负责任、只图自己痛快、单纯发泄情绪的遗言,令关玉秀的目光变得过于幽暗,由此、变为了阴暗的熊熊怒火。原本她是多么不容易动气的性子。事到如今,尚棠的这张破嘴,还是总能轻易挑起关玉秀的怒火。气归气,她终究还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而是低着头思索着什么。见眼前的少女迟迟没有动作,绝美的青年竟有些开怀。于是便伸出手,得寸进尺的将她拉入了怀中。温暖的、温柔的、令人怀念的味道,充斥着尚棠的鼻腔。从心底升腾起那令人发疯的满足感,使他发出了喟叹,阴暗的目光也短暂的柔和起来。“喂,秀秀。算我求你,看在咱俩原本的交情上……给我个痛快。让我死吧。”他手指环绕着少女的发丝,低声下气的贴着少女的耳边祈求。“反正你不会如我所愿。与其那样,我宁愿死。”最后的语气毅然决绝。“你要是再不动手……”尚棠的手缓缓向下、游离至少女的腰际,摩挲着、抚摸着。“我就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了。”这是挑衅、也是威胁。自然不是真话。关玉秀现在要做的就是推开这个前世的邪恶亡魂,再痛快的送他去死。与其被铜镜消化,被自己彻底杀死可能对他还要仁慈些。是啊、关玉秀当然知道她应该怎么做。她有办法、也有能力去做这件事。因为关玉秀总是在遇到尚棠的事情上,格外的……。——格外的怎么样?关玉秀觉得荒谬。被尚棠炙热的体温包裹在怀中、关玉秀一遍遍问自己。尚棠是……什么?开朗的、自大的、无法理解的、明亮的、富有生机的……会哭会笑……可恨的、可悲的、可又如此……鲜明的存在于脑海。尚棠,尚棠,尚棠……喃喃着。关玉秀缓缓的、轻轻的、长长叹了口气。眼眸中如涟漪,一圈圈泛起青色。她下定了决心。尚棠静候着怀中少女的抉择。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愿以偿的抱住了关玉秀。被困在镜中,他本来没希望、也没打算能再次看见她的。是啊、他当然知道铜镜的目的。就像关玉秀说的,他脑子该死的好使。可谁让他别无他法了?再说,谁能想到,他真的能再次看到、摸到、触碰到活生生的、真实的关玉秀呢?并且没有任何抗拒和阻碍,她就那么静静地、温柔地、柔软地靠在怀里。仿佛是……残忍的给与了他这可悲人生的最后一点希望。算是回光返照?临终关怀?不管怎么样。尚棠此刻已然满足了。就在此时,怀中的关玉秀忽然说话了,语气淡薄:“尚棠,你说自己是大侠……我倒是没想到你除了钱之外还能有其余的爱好。”“是因为挣不到钱,所以干脆放弃了,转而投机取巧的去选了其他爱好?”关玉秀面无表情的问。“说是大侠……其实就是找不到工作、为了好听找了个名头的的无业游民吧?”结果是这么句、无关紧要的,完全不该在此时此时,这种场景出现的闲话。尚棠的脑门也因此绷上了青筋。“而且,我职务太多,很多没必要,什么样的大侠还需要梳妆师?你变回男性也需要每日梳妆?单纯的臭美?看来那个是你的本性……”青筋多了两条。“再者,我不认为你有能力逃过东临的追捕,其他不论,你这衣服显眼到一看就知道是你本人了。如果我没猜错、马车后面还有好几箱金子。”青筋爆满。“武力值为零的吉祥物给我闭嘴!”尚棠忍不可忍的将怀中的人来回摇晃:“你信不信我……”可对上那日思夜想、平静无波澜的眼,他又哑了声。“我……”关玉秀静静地瞧着他。尚棠喉头滚了滚,抿紧了唇。“你突然说这些干嘛?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关玉秀:“我只是想让你放开我,你搂的太紧、太久了,我很难受。”尚棠眼尾轻佻,双臂越发收紧,凶恶道:“那就杀了我,你不就如愿了?”关玉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尚棠、你低头。”尚棠不明所以、还以为她终于要动手了,于是轻笑一声,听话的低下了头。关玉秀就势仰头,张嘴咬在了他的唇上。尚棠的眼瞬间睁大了。“你做什么——”关玉秀却没理会他,动作狠厉的啃咬着他的下唇,趁他愣神期间,咬的他嘴上出了血,舌尖又轻柔舔掉。关玉秀垂眸、感受着口腔的咸腥气味。——尚棠的血。腥咸、甜美、夹杂着爱憎欲雨的滋味。吞咽。大脑反复的记忆。而后,调用身体本能……正当关玉秀闭眼凝神准备着下一步骤时,忽听到跟前尚棠越发急促的喘息声。“这可是……你自找的。”落下这句话,下个瞬间,关玉秀猝不及防的被掰起下巴,紧接着唇被炙热的紧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