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钱包比其他人鼓一点儿,哪有对付这些人的能力啊。
小沫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三百平市中心大平层,把嘴里那句“牛老板怎么可能只比其他人钱包鼓一点儿啊”这句话吞到肚子里,晓乐太单纯了,有钱人没有哪个是干净的。
她老公也是,没有一点儿强硬的手段,怎么可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曹晓乐捧着手机缩成一团,牛铁柱半小时没回他消息了,他身体抖得厉害,小沫环顾四周,给他在沙发角落找到一条毛绒绒的毯子。
毯子上有一股舒肤佳柠檬肥皂味儿,这是牛铁柱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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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担心奶奶,担心牛大哥,是不是?”小沫顾不上吃零食了,她抓起曹晓乐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他:“你怕你的父亲还有高利贷的人伤害牛大哥,对吗?”
曹晓乐边点头边难过,甚至有点怀念前几日小腹内的阵阵抽痛,那是臭牛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需要更多这样证明臭牛存在的东西。
他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怀孕后人的情绪波动大,想到男人晚上躲在自己怀里哭,想到男人给自己的承诺,想到还没有兑现的海边旅行,曹晓乐哭得更伤心了,捂着肚子喘不过气:“他要是出点事儿,我和孩子可咋办啊……”
小沫听到这话立刻放下手中零食,她从零食堆里“轰”一下跳起,根本顾不上牛铁柱咋样了,满脸兴奋地问:“啥?孩子?你有孩子啦?什么时候的事?我要做干妈啦?”
“这……这是重点嘛……”曹晓乐想到自己可能做寡夫,小小一棵可怜的草无1无靠,孤独住在偌大的平层里独自带娃,他难过得眼泪“哗啦哗啦”往外流,“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曹晓乐呀,地里黄呀,二十二呀,没了……不行不行,不能没有那只大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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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把浴室还有储藏室中所有的舒肤佳柠檬香皂都搬到了客厅,黄色香皂像摆阵法似的围了曹晓乐一圈。
他闷头大口呼吸这个熟悉的香精味道,抬眼看见小沫跪在财神爷前面烧香祈福,他也连忙冲到了财神爷面前,“咚咚咚”使劲磕了三个大响头。
财神爷,我家牛铁柱只相信您一个,您可以保他平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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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哪里知道老婆在为自己焦虑哭泣,火锅店里的声音太大,他根本没有听到手机震动,饱餐一顿后便与宋林一起回到车上,紧张盯住了高架桥末段位置。
下午两点刚过,康复医院那边打来电话,曹雄准时准点带着曹母离开病房,刚刚他们与护工在医院门口上了一辆便衣警察开的出租车,大概五分钟后便能下高架桥。
“再等五分钟。”宋林停车的位置非常妙,他俩坐在车里便能纵观全局,根本不用凑近影响警察行动。
宋林“嗒”一声点燃打火机,烟味迅速在车厢内扩散开来。
牛铁柱罕见的有些紧张,离开火锅店前前台给了他几颗薄荷糖,他一口气吃掉了四五颗,“咔吧咔吧”的咀嚼声占领大脑,清凉感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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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想老婆了。
如果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曹晓乐,曹晓乐肯定会亲亲自己,或者用软绵绵的小手打他,说他“传播焦虑情绪”。
他转头看了一眼宋林,天啊,他的嘴上怎么这么多死皮,烟抽多了牙齿也黄黄的,指甲看起来也有段时间没修理,倒刺在指甲盖旁边到处飞。
牛铁柱嫌弃地“啧”了一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指甲剪,这是他新买的,现在牛铁柱没事就会修修指甲还有倒刺,“剪个指甲吧,俺说真的。”
宋林满脸“卧槽你疯了吧”的表情,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牛铁柱怼了回去:“太邋遢了,这样下去恁娶不到媳妇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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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细说指甲与媳妇之间的关系,宋林脑袋里蹦出牛铁柱站在水泥厂里的画面,叱诧风云的牛老板带着人前来“讨说法”,小跟班们在下面打打打杀杀杀,他在上面咔咔咔剪指甲,“你们快点打,半小时后俺要和媳妇约会。”
疯了,牛铁柱绝对疯了。
“……总之,你的指甲没有修理好的话,是找不到老婆的。”牛铁柱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鸡毛,他现在是站在结了婚的“过来人”身上给弟弟建议,所以说的每句话都很真诚:“咱们是在工地上混的,在泥巴地里面呆一天身上不干净,遇到喜欢的人以后一定得注意个人卫生,衣服该换的换,鞋底该刷的刷,不要犯懒。”
宋林无语望天,我的天哪,他超爱。
“如果一会儿的事情顺利,俺想早点儿会江城。”牛铁柱盯紧手表,还有半分钟出租车就会离开高架桥,“本来想明天再处理高利贷的事儿,可是俺有点儿等不及了。”
他想要立刻处理好事情飞回江城,每天上班时身边没有老婆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现在他与曹晓乐一个人在江城一个人在山城,思念更是疯了般肆意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