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床。曹晓乐的心脏跳动的厉害,无序的状态让他紧张,曹晓乐腆着脸问她能不能到自己家中做客。
一个小时不到,小沫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六十六层。女孩子素面朝天,就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但她随身带着换洗衣物,打算晚上留下来陪一陪肯定会辗转难眠的曹晓乐。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零食堆里,小沫睁目结舌地看着屋顶上的水晶吊灯,一句难以控制的“卧槽”脱口而出,下一秒后抱歉收回,夸赞的词在嘴里绕了一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她实在无法恭维牛铁柱的欣赏水平,混搭,太混搭了,或许这就是现代装修艺术?
曹晓乐的内心焦躁不安,他随手扯开一袋蔬菜脆片,“咔哧咔哧”吃了大半袋后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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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着脆片残渣的嘴角耷拉下去,他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猫:“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嘛。”
“你的父亲要从医院带走你的奶奶,难道你奶奶有私房钱?”小沫嘬嘬刚吃完薯片的手指替他分析,“如果你奶奶身上有个人银行卡或者值钱的金戒指,你的父亲可能是想带她去银行取钱还贷?”
淋雨小猫摇头,奶奶原先一直生活在农村,不种地后连个退休金都没有,身上怎么可能蹦出一张多的银行卡。
“那你奶奶在这里的作用是什么啊。”小沫挠头,“总不能是表达作者的思乡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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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这里的作用?
曹晓乐猛然反应过来,对啊,只有奶奶对曹雄“有作用”,他才会带奶奶出门。
就像曹晓乐原先对待自己的态度一样,他需要一大笔钱,但自己身上没有钱,所以曹晓乐选择把自己卖掉换钱。
现在曹雄需要钱,他不愿意卖掉自己,奶奶身上也没有钱,唯一值钱的就是奶奶年迈的身体。
身体本就不好的老太太,外出遇到意外离世不算奇怪。
曹雄这是……想要用奶奶的身体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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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大悟后曹晓乐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他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小沫,小沫吓得薯片都放下了,她没有和赌徒接触过,但也知道他们做起事情来不管不顾,毫无章法可言。
“如果那只臭牛想要拦住曹雄做坏事,曹雄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伤害他?”
曹晓乐想清楚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更害怕了,牛铁柱你到底想干嘛呀,老老实实在江城呆着不好么,非要为了他往浑水里蹚。
曹雄可是个嗜赌如命的疯子,追债的高利贷也不好惹,牛铁柱除了长得高点儿壮点儿钱包比其他人鼓一点儿,哪有对付这些人的能力啊。
小沫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三百平市中心大平层,把嘴里那句“牛老板怎么可能只比其他人钱包鼓一点儿啊”这句话吞到肚子里,晓乐太单纯了,有钱人没有哪个是干净的。
她老公也是,没有一点儿强硬的手段,怎么可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曹晓乐捧着手机缩成一团,牛铁柱半小时没回他消息了,他身体抖得厉害,小沫环顾四周,给他在沙发角落找到一条毛绒绒的毯子。
毯子上有一股舒肤佳柠檬肥皂味儿,这是牛铁柱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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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担心奶奶,担心牛大哥,是不是?”小沫顾不上吃零食了,她抓起曹晓乐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他:“你怕你的父亲还有高利贷的人伤害牛大哥,对吗?”
曹晓乐边点头边难过,甚至有点怀念前几日小腹内的阵阵抽痛,那是臭牛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需要更多这样证明臭牛存在的东西。
他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怀孕后人的情绪波动大,想到男人晚上躲在自己怀里哭,想到男人给自己的承诺,想到还没有兑现的海边旅行,曹晓乐哭得更伤心了,捂着肚子喘不过气:“他要是出点事儿,我和孩子可咋办啊……”
小沫听到这话立刻放下手中零食,她从零食堆里“轰”一下跳起,根本顾不上牛铁柱咋样了,满脸兴奋地问:“啥?孩子?你有孩子啦?什么时候的事?我要做干妈啦?”
“这……这是重点嘛……”曹晓乐想到自己可能做寡夫,小小一棵可怜的草无1无靠,孤独住在偌大的平层里独自带娃,他难过得眼泪“哗啦哗啦”往外流,“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曹晓乐呀,地里黄呀,二十二呀,没了……不行不行,不能没有那只大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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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把浴室还有储藏室中所有的舒肤佳柠檬香皂都搬到了客厅,黄色香皂像摆阵法似的围了曹晓乐一圈。
他闷头大口呼吸这个熟悉的香精味道,抬眼看见小沫跪在财神爷前面烧香祈福,他也连忙冲到了财神爷面前,“咚咚咚”使劲磕了三个大响头。
财神爷,我家牛铁柱只相信您一个,您可以保他平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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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哪里知道老婆在为自己焦虑哭泣,火锅店里的声音太大,他根本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