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冷淡,我和他连话都很少说,除了连机打游戏,有时候他一整天都不会离开他那间卧室。”
“最后一个问题,你打算继续养着他吗?”我站起身,紧紧盯着阚绪。
回答我的只有沉默。
我有些无奈,将那块苹果扔进了垃圾筒,转身打算离开。
“付总,能拜托你一件事吗?”阚绪急急忙忙喊住了我。
“阿川被养刁了肠胃,没办法吃外卖,平时在家里都是我给他做饭,您家中要是有做饭阿姨的话,能不能顺带着给他也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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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打包盒上楼,楼道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脑海再次浮现出刚才的那通电话,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付总,我们查过了,暂时还没有发现方涉川这个名字,不过……西城江家似乎出了乱子,虽然瞒得紧,但时间过去了大半年,到底还是有风声漏出来了,说是家里那位幺子离家出走了,现在还没回来,更多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对这个江家并不熟悉,只知道他们家族人丁兴旺,涉足各项产业,是个十足十的老钱。
或许方涉川是个假名字,他的真实身份就是江家那位幺子,又或许从头到尾都是我猜错了,方涉川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少爷,他那身富家公子气派只不过是用来唬人的“揽客”手段而已,项链也是仿货,谁又能知道呢?只不过……西城这个地名倒是有些耳熟。
我正出神,楼上忽然传来了关门声,巨大的声响让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我也被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继续上楼。
敲了几下门,并没有人过来开,倒是听见里面有哗哗的水声,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水声停了,我又敲了一阵门,依旧没人理会,就在我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方涉川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语气不耐:“怎么又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强忍住被晾了二十多分钟的燥火,笑了笑:“来阚绪房间拿u盘。”
方涉川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才打开了防盗门。
他仍旧裸着上身,肩头没擦干净的细密水珠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不冷?”我一进门就察觉到客厅的暖气没开,忍不住好奇,用看傻子的眼神多看了他两眼。
方涉川看起来不怎么想理我,也不说话,径直进了他的房间,反手把门重重一甩,再没有动静。
我把打包盒放在了客厅方桌上,去了阚绪的卧室,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找到了那个u盘,回到客厅的时候,方涉川也从卧室出来了。
他套着一件我看不懂的白色鸡毛衫,下身是松松的五分裤,还穿着一双花里胡哨的运动鞋。
我自认也见过一些世面,但方涉川这套穿搭还是震撼住了我。
方涉川迎上我的目光,以一种高傲的姿态从我面前走过,配上他那身衣服,特别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他径直走到方桌旁,拨了拨打包盒,头也不抬:“这是什么?”
我收回目光,拉开方桌另一侧的椅子,坐下:“阚绪让我带给你的,说你爱吃这家店的鲍鱼海参粥。”
方涉川眼神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也坐了下来:“你还不走?”
我一只胳膊撑着桌子,盯着他吃饭的样子,冷不丁开口道:“听阚绪说,你之前在酒吧一条街卖的,生意怎么样?”
方涉川没反应过来,嘴比脑子快:“卖?卖什么?”
勉强压住嘴角,我挑了挑眉:“你说卖什么?少爷?”
中文的确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少爷“这个词从尊称慢慢多出了另一层深意,而这两种含义的使用界限完全取决于说者和听者的感受。
那口粥卡在了嗓子眼,方涉川的脸霎时憋得通红,离得这么近,我甚至能看到他两片嘴唇都在发抖,可能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关你什么事?!”他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随便聊聊,”我朝他笑了笑,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带着化不开的警惕和戒备。“一次多少钱?”
“付观宁!”这几个字简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方涉川饭也不吃了,双手握拳放在桌子两边:“你信不信我报警告你性骚扰?!”
一个进行违法性交易的男妓要找警察叔叔讨回公道,理由还是对方性骚扰。
荒缪中透着几分好笑。
看方涉川吃瘪实在让我神清气爽,带着再一次试探身份的意图,我起身朝他前倾,直到能数清他睫毛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正好阚绪不在,要不要挣份外快,就在这里,我给你钱,两万怎么样?”
方涉川的眼睛带着一点内双,却在眼尾部分延伸上翘,平时掀起眼皮看人就多了几分凌厉,此时那双瞳仁里却满是震惊,因为距离太近,我甚至能看清他颤动瞳孔中倒映出的我的脸庞。
说不清是惊恐还是生气,或者已经出离愤怒,他猛地推开我,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