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威胁我的?”我笑着问他。
付音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应对,然后开口道:“哥哥可能是误会了,我没有威胁的意思,胸针的事我也说清楚了,是在一个私人展上看到的,和我没有关系,我妈妈更不知情。”
“哦?那这个呢,你要怎么解释?”听完付音存的狡辩,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了男人的声音——
“哥,你母亲留下来的遗物都在我手上……”
那声线与付音存别无二致,重合度高到了连他母亲都没法反驳的程度,台下的董薇很快嚷嚷了起来:“观宁,别人说你心思深、不好亲近,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居然这样防着我们,一家人哪有偷偷录音的……”
“够了!”一直没有出声的付培生打断了董薇的喋喋不休,他厌烦地扫了女人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
我不自觉挺直了腰杆。
付音存却在此刻贴了上来,在我耳边小声道:“差点就被你唬过去了……这不是我的原话,哥哥找了别人模仿我的声线伪造录音?”
我略感意外,掀起眼帘瞥了付音存一眼,他似乎有些得意,自顾自道:“我和哥哥的每句对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可骗不了我。”
我懒得理他,只看着付培生缓步走上台。
付培生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我却知道他此刻心情定是不悦的,毕竟是自己的生日宴,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搞砸了,宣扬的还是家族见不得人的秘辛,换谁都会不快活。
“观宁,差不多就行了,你母亲的遗物是我让你薇姨收起来的,跟她和音存都没有关系。”付培生的声音平静得有些不像话。
“你当时年纪还小,明月留下的遗物又都是值钱的物件,原本想着等你长大后再还给你,一来二去就耽搁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缺钱了可以跟我说,没必要闹这么一出。”
有寒风从衣领袖口钻进了我的身体,我冷得牙齿打颤,手脚冰凉。
我看着付培生的脸,忽然之间觉得无比陌生,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听见从自己喉咙深处挤出的声音:“不是什么大事……”
当初我知晓董薇弄丢了我妈妈的遗物,立刻从学校跑回来,在付家大闹了一场,如果不是付培生拦着,我真的有可能直接掐死董薇,当时付培生是怎么做的来着?哦对了,他护着董薇,说她不是故意的,让我不要计较。
“付培生,你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你明明亲眼看到我流干了眼泪,高烧烧得浑身痉挛,你明明看到我跟付音存母子拼命,胳膊被董薇抓得稀烂。从头到尾,你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声不吭……我差点丢了半条命!
你居然有脸说什么等我长大,我今年二十五了,我妈妈的遗物呢?你打算等我长到多大再还给我?付总,您够有钱了吧?怎么这些年吃软饭吃习惯了,我妈活着你吃她,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吃她?!哈哈哈,我真是开了眼界了,这世上居然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一记耳光落在了我的左脸颊上。
付培生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
他终于不演了,不,应该说他终于演不下去了。
这个男人居然会是我的父亲,这个地方居然会是我从小长大的家……
我连连向后退去,跌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付音存从后面抱住我,我仰起头看见了他那张仍旧在笑的脸,是的,他的确应该笑的,胜利者摘下的果实滋味一定很甜美。
付音存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他紧紧箍住我的肩膀,将我往他胸膛中嵌。
“哥哥……”他嘴唇一张一合,在同我说着什么。
但我已经听不见了,此时此刻,我只感觉到了后腰被什么又热又硬的东西抵住了。
付音存像一只披着人皮的猪狗,在众人面前对着我发情。
大而圆的月亮依旧高高地挂在空中,完美到近乎虚假,空气中传来了夹杂着汗液和香水的人肉味,所有人又重新举起了酒杯,笑容回到了他们脸上,他们说着、笑着,那笑容声音离我忽远忽近,最终模糊成了一团,将我笼罩在其中。
好荒唐的晚宴,好荒唐的一群人,最荒唐的是我的家庭,我从没有一刻庆幸妈妈过世的早,否则当她看到付培生、董薇、付音存这一家三口的模样,会不会怀疑自己和一群畜生纠缠了半生。
她的枕边人是从哪一天悄然变成了这副模样?面目丑陋而狰狞的怪兽套上了人皮面具,堂而皇之地登上了人类的舞台,开始了永不停歇的表演,就像在此刻,付音存亢奋地瞳孔放大,眼中的欲望几乎要喷薄而出,却还能装模做样的将我扶下台。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付家宅院的大门,怎么找到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怎么掏出了车钥匙。
有人跑过来按住了车门,付音存看着我,似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