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聊天、拿赠品、不然就睡觉。中午的时候,学校外面的便当店和速食店人cha0挤到爆满。我叫我妈中午带个便当给我,因为我实在很懒得去外面跟别人挤,吃完便当後我就在教室里睡午觉,我妈在旁边自讨无趣,也就回家看电视了。
考完试,对完答案,去补习班听一听成绩的落点分析。再来就是等成绩单,然後选填志愿,等放榜,等入学。人生就是不停的在等待,等公车、等面试、等放榜、等薪水、等长大;等他、等她,等一个对的人、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人,等时间到,等着慢慢老去,尘埃落定。考完试等入学的这一段时间,早上我都会悠哉地散步去我家附近的裕毛屋买报纸,偶尔也会补充一点家里喝光的牛n和吃光的面包。那天我故意绕到小孟家,故意地,因为根本不顺路。我发现熊不见了。我在小孟家庭院的铁栅栏外蹲下来,仔细地四处搜寻,熊没有蹲在院子里的小水池前发呆,也没有躺在狗屋里打盹,熊躲到哪里去呢?不安的情绪突然浮在心头。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地徘徊在小孟家的门口,狗屋还在,但始终没有见到熊的影子。我感到疑惑。
终於,无法抵挡内心的疑虑,夏天的傍晚,橘hse的夕yan光斜s下来,将小孟家染成一片h橙的温暖,将熊的小窝拉上一条很长的黑se影子。我看一看脚下的影子,往我的右手边、往东边拉成一条细长的皮影,在远端没入街道房子的y影中。我伸出右脚往前踢一踢,影子也跟我踢呀踢。站在小孟家的外面,我按了电铃,电铃旁出现一个指头的影子,也在同一个时间,跟我一起按了电铃。叮咚!叮咚!我看到孟姐出来开门。
「阿彰,好久不见了!」
将钥匙还给孟姐後,我都在准备联考,大概一年没见到孟姐,她换一副超大镜框的黑se胶框眼镜,看起来很像机器娃娃丁小雨。依然是咖啡se的大波浪长卷发,依然是很亲切的笑容,让人感到心暖暖的。「嗨,孟姐!」我也跟着她笑了。
「最近过得好不好呢?」孟姐站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看。我的眼神避开她,我必须承认,被一个很漂亮的nv生端详,是一件让人很不自在的事情。「你好像又变高了!」孟姐举起手又要0我的头,我稍微低下头,她一个身高不到160公分的nv孩,每次见到我,y是要0我的头。但是我并不讨厌。我发现孟姐身上有gu很特别的香味,每当她的身t靠近时,让我迷幻在其中,是什麽样的气味呢?像醉酒,让我倾倒,能够在靠近一点吗?是发丝的气味?还是颈子呢?内衣?皮肤?tye吗?是一个无法接触的不真实的感觉,每次我想再往前进一些时,会突然窜出一个理x的震荡,b我从沉醉中醒来。
「孟姐,熊去哪里了?」我不客气地直接问她。
孟姐往庭院中空荡荡的狗窝看过去,若有所思。「我们进去里面说吧!」她说。
孟姐倒一杯柳橙汁给我,她每天都会打果汁来喝。「熊在今年一月初的时候过世。他在睡梦中很平静地走了,静悄悄的,没有打扰到任何一个人。就像他常常独自乖巧地坐在门口一样。」她说:「其实我不知道把他带离南投的家乡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们希望他能忘掉过去的不愉快,忘掉从小陪他一起玩耍的小米,重新开始。但是他来到台中後,似乎没有获得一个新的生活,我发现他常常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发呆。以往活泼好动的模样,越来越少见了。」
「十多年的日子过去了,他的年纪也大了,也许是休息的时候到了,也许是他自己决定这麽做,选择离开。也许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好久不见的小米就在那里,等待他。他终於可以见到小米了,清晰真实,而不再只是脑中模糊的印象。小米一定会陪他一起打闹玩耍,从他们小时候就是这样。我想,现在的熊一定笑得很开心吧!」
一开始,我好像在听一个虚构的故事,不过就是一只狗儿,似乎跟我毫无相关。但是,慢慢的,这只狗儿突然与我产生关联。我想起第一次见到熊,他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绷紧身t的肌r0u,发出低吼的叫声,不受我的控制,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到後来会和我一起运动,看到我的时候会兴奋地跳到我的身上,和我搏击。我记得他和我一起到公园里散步,一起在公园的长椅上,他乖乖地趴在我的身旁。我也记得他柔顺的黑se毛发,我会抓抓他的额头,抓抓他的耳朵,一起看着蓝se的天空,听着蓝se的心情。他偶尔会往我这里偷瞄,摇动一下尾巴,看看我在做什麽。他会静静的听我说话,听完全部的废话。我和小孟吵架时,他会悲伤地望着我,跟我一起悲伤。当我和小孟开心地要去运动时,他也会跟我们一起蹦蹦跳跳。
许许多多出现在我们生命中的人,来来又去去。我们会跟一个人说再见,他将离我们而去,也许很久、很久不会再见面,但我们的心里仍期望一个可能,有一天能够「再见」,我们不会难过,因为有希望。但是,失去希望後,存留下来的只剩下悔恨与难过。当我发现我「永远」无法再见到熊的时候,连一声「再见」都没办法跟他说时,我难过的并不是他的si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