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深没搭理他, 从冰箱里拿出了几颗鸡蛋:“中午吃西红柿鸡蛋面?”谢谪笙嘴甜的跟蜂蜜一样:“哥哥做的我都爱吃,如果能吃哥哥就更好了。”林鹿深顺手砸过去了个橘子:“再胡言乱语就出去。”谢谪笙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非常乖顺的剥橘子。他把橘子上的橘络剥掉, 又细心的把籽挑了出去,端着自己的心意溜达进了厨房。林鹿深一身休闲装, 带着粉色的围裙, 正在往开水中下面, 蒸腾的水汽让他看起来柔软温润, 眉眼淡然, 只想让人抱在怀里不撒手。谢谪笙从身后抱住他, 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把剥好的橘子送到林鹿深嘴边:“老婆辛苦了, 吃个橘子。”林鹿深通胳膊肘轻撞了他一下, 示意他别碍事, 好笑道:“谁是你老婆!”“那好吧,男朋友, 赏脸吃个橘子?”谢谪笙从善如流的改了口。林鹿深低头轻笑了声, 侧头将橘子叼走了。谢谪笙抱着他就像抱着柔软的等身抱枕, 没事就想蹭一蹭:“甜么?”林鹿深顶着他的骚扰, 下好面盖上锅盖:“你自己尝尝。”“好啊。”谢谪笙不由分说,将人掰正直接亲了上去。明明看起来那么冷清的人,双唇却那么柔软,谢谪笙不由分说的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林鹿深猝不及防的被偷袭,想强行将人推开,谢谪笙却像头没吃饱的狼不肯放手,拉扯之间不敌谢谪笙的力道被按在了料理台上,消瘦单薄的后腰弯折出令人心动的弧度。细微的水声混合着面条翻滚的声音,格外的脸红心跳。“放开!”林鹿深好不容易拉开距离,胸膛剧烈的起伏,脸颊不易察觉的有些泛红:“大白天的发什么疯!”被泪水浸湿的眼睫浓密纤长,轻轻挠到了谢谪笙心里,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那前辈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么?”谢谪笙揽着人的腰不让人逃跑,他近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感,尤其是认真盯着一个人势在必得的模样,几乎让人无处可逃。林鹿深看着他的双眸,明显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威胁着自己,顿时绷直了身体。谢谪笙此刻就像是一头在危险中嗅闻食物的野兽,谨慎、警戒还有藏在深处的……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恐惧。就像自己是随时会被抢走的食物。林鹿深眼眸微垂,打算找个时间去问问顾遇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动声色的推开人:“太闲了就去切菜,别在这闹人。”谢谪笙还想蹭他,林鹿深威胁的比了个切的手势:“再蹭就把你那玩意切了。”谢谪笙警觉地后退一步,本能的捂住前后,似真似假的抱怨:“前辈好像个毒寡妇。”
林鹿深扫了他一眼,你在多说句试试?谢谪笙灰溜溜的跑了。他去冲了个澡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就像是个梦,美好的太不真实了,或许猛然惊醒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还在完全漆黑的禁闭室或者被捆在电击椅子上。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不想让林鹿深离开自己视线一秒钟。心底那个咆哮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把他关起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只有自己看得到。那么美味的人,你要让别人看道么?”“不行……不能让鹿深哥哥害怕自己。”谢谪笙拼命的抵抗着内心欲望的诱惑,红了眼的视线在洗手台上来回搜寻,最终定格在一个全新的刮胡子刀上。他从杂物篮里翻出打火机,将那刮刀烧了一遍,而后毫不犹豫的握着那把刀重重的刺向自己的小臂!大片的鲜血,触目惊心,又被流水稀释,蜿蜒出刺目的血迹。身体传来的痛感彻底的压制住了脑海中疯狂的声音。谢谪笙整个人颓软了下来。终于又熬过去了。自从再次见到林鹿深,脑海中这样的声音便一直挥之不去,再知晓林鹿深所经历的上辈子之后,梦魇更是如影随形,仿佛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梦,林鹿深会在某一刻突然消失。他能感觉到理智一点点的崩断,也知道实际上最好的方法就是离林鹿深远一点,等病情稍微好转些再相处。但是林鹿深给的温柔是他最后的救赎,他没法逼迫自己走开,死在这样的温柔下也甘之如饴。他疲惫的靠着浴室墙面,任由伤口自己慢慢止血,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站起身。他的身体和心跳才逐渐冷静了下来,对着镜子露出了个纯真无害的笑容,随便围上浴巾拉开了门,随意道:“前辈,你家里有创可贴么?我被——”他话还没说完却见整个屋子空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一个人存在过。一丝恐惧感渗入谢谪笙脑海,所以这一切真的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这个念头不受控制的冲出脑海,谢谪笙发疯似的在屋里到处找:“前辈!前辈!”“鹿深哥哥!”“林鹿深!”就在谢谪笙心里防线濒临崩溃的刹那,大门处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林鹿深带着口罩走了进来,正好对上几近绝望的谢谪笙。他放下钥匙,奇怪的看着谢谪笙:“怎么了?我只是下楼扔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