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破旧的门被猛地关闭,透过上方模糊又脏兮兮的毛玻璃,能看到离开的戴黑色魔术帽女生的背影。
林煜暗啐了一口。
林煜想起离去的这个戴魔术帽的女生——据说是五队的小队长,唇两边平均又公式化弧度的微笑,魔术师一样热爱打哑谜的言辞:“有人要给你讲相声。”
刚入队被塞了巡逻任务,正在熟悉内容就被强制拎过来的林煜:?
你们这个强盗团伙竟然还有入队欢迎节目吗?
虽说在那边队伍里也是坐立难安就是了,但人在群体里难以适应的孤独,和单独被取出来,所获得的被抛弃和排挤感是截然不同的。
他站在闪烁不定的电灯下,连光线都在这室内里闪闪躲躲,“昏暗”这个词堂而皇之地占领了脑袋,能看清的代表杂物的不规则形状影子不多,只有个桌子样的,后面还盘着两团黑影,他一边看一边不死心地将手向门框摸索过去。
这门还能打开吧?
他面上淡然地背对着门,实际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狂拧把手,不详的预感充斥心扉,但那死门一动不动,无声地诉说着:就不开。
就在他暗骂,这密室捉鬼节目有病,哪来的相声的时候。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疑似从桌后爆出来,空气发出“嘭嘭嘭”地不堪重负的音效,仿佛白日雷鸣,一道手臂粗细的白光疾影,顺着什么迅猛前行,须臾间,闪掠到他跟前。
什么?
犹如面对银龙长啸,水嫩的肌肤都被刮过的风和电流感刺痛刺麻。
他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无意义的音节,如芒刺在背,他几乎想要尖叫:是谁,是谁在他离开藏身之地的第一天就要明目张胆的杀死他!
下一刻,银龙抬首,直冲云霄,房间里亮如白昼,就像身处黑暗中的人骤然被一排车灯直射眼睛,又像是蒙头进入了雾气腾腾的东北澡堂。
带来了晃神刺目的体验,他生理性的泪盈于眶,对方才的景象后知后觉:那是电流顺着电线组合的方向把灯光点到了最亮,在至暗与至亮间切换,使他短暂性失明。
手臂胡乱擦抹了下额头的冷汗,他吃力地张望,整个世界变成纯白色,只那两团黑影还是固执地黑着,使用异能的那个雷系,是谁?
是谁在用这种小把戏捉弄他,胸肺被戏弄的怒火灼烧,直冲向头顶,然而身体肌肉僵硬又绷紧,失明不仅使他失去对陌生环境探索的可能,还使他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感,不安如潮水般满溢上心头。
一阵轻笑声,袅袅似云烟地飘过来。
好在踩在他心尖上,慢条斯理地把控着他心脏砰砰直动的节奏,他轻轻地颤栗着,像被这清亮的笑声敲打玻璃一样来回击打了似的。
“哟,来了?”又是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轻佻语调。
陆,月,松!
他迫真地体验到了咬牙切齿和想要旦夕寝其皮食其肉的感觉。
他打小就没在一个人身上吃过那么多亏!
他——
他眼前一阵白光的目眩,他指尖猛掐住自己手心,才止住急欲出口的痛呼。
好疼,怎么会那么疼,他闷哼不止。
伴随着“咔嚓”一声,膝盖下方的小腿传来剧痛,他面目空白了一瞬,控制不住地轰然跪倒。
“怎么不说话呀,林煜,你的脸色好难看喔,白得跟纸一样哎!”陆月松的声音里甚至带笑意,他完全可以想象出她含笑时,面不改色踹过来的样子。
这家伙,是个纯种的暴力狂——
还喜怒不定!
他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断了。
与此同时,一道俏皮的女声不看时机的响起:
“我在陆家待了十年,从没见小姐发过这样大的火!”
突然响彻地抑扬顿挫的朗读,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另外一个人?她在干什么?
她还在念:“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来是林煜,铂罗斯的校草,他倔强地扭过头,像是一朵被暴雨淋湿,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的小白花,那娇弱柔美的样子,深深地打动了陆小姐的心,陆小姐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复杂的情愫,她便下定决心也要打动回去。”
打动回去?物理打动是吗,神经病疯子!
还有什么见鬼的小白花!
林煜听得表情都扭曲了一瞬,这才知道,原来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笑得了。
他疼得冷汗直冒,还不得不听这出以他为主角的实时广播剧,烦躁程度大概等于——胆战心惊地看剧,担心下面要发生的剧情的时候,突然进了一段不许跳过的100秒小广告。
焦心又上火,火气直往心里头蹿,头脑也暴躁起来。
他感到陆月松也站定了,似乎是想要转身呵止但又放弃了。
她掐住他的脸,冰凉的皮质手套的触感紧贴着肌肤。温热的呼吸声轻轻探过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