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半途被不耐烦的鬼王拎着后颈扯住扔在鬼爪状的坐骑(?)上,摔了个正着。
——这些妖怪都怎么回事啊?!
你勉强从颠簸的鬼爪上爬起来坐稳,只听见他最后一句话。
「抱歉,星熊,这次先让给我吧。」
*
“你很喜欢星熊吗?你们相处地不错啊。”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意外的和谐。倒不是会让人感到威胁的那种和谐,反而像兄妹什么的……
“当然喜欢呀。”你理所应当的说,“因为星熊先生是好人!不是什么奇、怪的……”话至半途,又莫名掉下泪。
欸……?
好奇怪啊,这种话,有什么哭泣的必要呀。
只是好像以前,总有人会细心熨帖的叮嘱你,不要随便乱跑,不许随随便便就跟奇怪的妖怪离开、有事情就大喊他的名字叫救命……咦,他的名字是什么呢?
情感不知为何渐渐淡薄了,曾经无比痛苦憎恶的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然而只要回忆起关于那人的事情,胸口便会无比疼痛。
又幸福、又悲切。
你正流着泪,忽觉脸颊一热,才意识到他低头抚过你的发丝、落下了一个安慰性的吻。
这个人虽然也很过分,但是很多时候、都会展现出意料之外的温柔。你有时会想,他真的是作为鬼王的妖怪吗?……他的确有足以统率万鬼的极强力量,强大自傲、蔑视世俗,慵懒斜坐在鬼爪之上瞥过一个漫不经心的眼风,便能使无关小妖惊惧得动弹不得。
那份温柔自然不是仅只对你,他虽为人自傲、轻蔑俗物,然而骨子里却好像有种截然相反的成分,使得他在破坏一部分时、也下意识守护了另一部分,对部下们也是一样。
尽管万事不理、行事不羁,这位鬼王、却也是位受子民们爱戴的好首领啊。
可是、可是……
你一如既往地埋在他颈窝,不知为何越想越停不下抽泣,只能抱着他不撒手,把眼泪全都蹭在他身上。
“再过一段时间,本大爷和茨木童子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他倒没生气,看着肩上银色的脑袋,心情略奇妙,摸宠物一样抬手揉了揉,“你一个人不要随便走动,爱哭鬼。”
你:“鲛姬才不是爱哭鬼。”先反驳了这句,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呆呆的抬起头,“离开…?要多久?”
“不会很长时间。”大概,“如果持续时间太长,本大爷会回来找你的。”
“鲛姬不能一起去吗?”你眨眨眼,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声音沙哑,“没有男人,我会出问题的欸。”
……说得真够直白啊,他的地位就只是单纯的「男性」吗。
即便如此,被低估的鬼王也只是轻缓的勾了勾唇,“本大爷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啊,但你要是去了,恐怕会出更大的问题。乖乖在这儿等着我们回来,不会出事的,听话。”
你毕竟曾经是海国将领,参与过那场战争,认识你的人恐怕不少,鬼王之宴齐聚各方首领,倘若真的出现在那边…别的倒还好,阴阳师那边,有点难解释啊。
……不,不只是阴阳师那边,无论怎么说你的事情都很难解释。
把敌方首领的恋人幽禁起来搞失忆各种侵犯并劝她加入自己的阵营,就算是妖怪也很少会做出这种又过分又清奇的操作吧。
“那我要是出现发情症状了怎么办呀。”你不开心的不依不饶,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眨眼时碍事的黏在一起,“随便找个路人缓解也可以嘛?”
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不可以。”鬼王露出危险的表情盯着你,“有症状就呼唤本大爷吧,茨木也可以,我们能听见。”
什么嘛,为什么非要和他们两个啦,况且你才不想跟那个坏妖怪一起呢!有选择的话不管是谁都比他要好!!
你忍不住皱起脸,嫌弃的嘟囔:“才不要和那个坏妖怪一起。”
大哥哥似乎对你表现出的抗拒很满意,“如果这样也不够…就得用其他方式了。”
*
虽说可以随意走动了,但在这座妖怪之所中,你根本不认识几个人,熟悉的星熊先生事务繁多,茨木最近根本不见人影,加上大哥哥很不喜欢你到处乱跑——你分明只是正常闲逛啊——一察觉到你位置有异、就莫名其妙的追上来,奇怪程度堪比当时的茨木……
总之,还是被变相的软禁起来嘛。
……这里的妖怪真的都很有问题欸。
不过你本来也没那么喜欢闲逛,便时常坐在住处外的樱花树下、靠着树抱膝仰头,安静的赏樱。
头顶的樱花仍繁密茂盛,云雾般大片大片的盛放,放眼望去、尽是如梦似幻的粉白烟锦,偶尔凋落时,如粉雪飘散,连空气都沁着使人恍惚的甜香。
不知道是有人特意吩咐过了还是什么,这一带人烟稀少,连妖怪都少有经过,更别说人类了。这些天你时常一个人待在树下出神,除此之外,也无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