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不大的太监站在门口,腿都站僵直了,又不敢蹲下,因为方才他便蹲着,再站起来,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看着外面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只恨不得一声接着一声地叹气。
瞧瞧他英俊神威的陛下都变成什么样了!
不仅白日宣淫,还到现在都没出来!
斑贞细数着自己熬过的时辰,只能感叹一句真的是“蓝颜祸水”,换着手捶打自己的腿,颤颤巍巍地觉得应该在外面摆一张木凳了。
可一面,最近陛下的脾气好了不少,底下人也是手上事越做越松活,斑贞是发誓要做牧轻尘的贴心大太监的,已经在暗搓搓想以后要多拿些东西来给牧轻尘用了。
他始终认为甘云不会情愿同牧轻尘欢好,那自然是少不了要用药,而且还要是好药,不能有一丝丝副作用。
至少在现在,在牧轻尘还没有厌倦甘云的时候——甘云是不能出意外的。
好在斑贞接下来没有等多久,很快,男人便同上次一样,桀骜地披着外衣走出来,看斑贞的眼神都带着和善。
“去拿些热水来。”牧轻尘微微扬着头,神情有有些懊恼,他似乎玩过了,现在连抱甘云出去的余地都没有。
男人的身体敏感到他一碰就会发抖。
斑贞得了命令,连忙跑去将木桶里灌上正好温度的热水,端进内殿里,只微微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只嫩生生的手垂在床沿边,手腕处是清晰可见的红痕。
斑贞咽了口唾沫,红色瞬间就窜在脸上,他低着头,哪儿也不敢看地递上木桶。
牧轻尘守在床边,吝啬地只掀开一边的帘子,还要用自己人身体遮挡地严严实实。
他将布帕拧干,细细擦拭着男人饱经疼爱的身躯。
“呜…不能,不能再进来了……陛下……”
斑贞虽然低着头,可耳朵不是聋的,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一声低低的像是叫哑了的哀求,直直在他耳边环绕,只从声音里便能听出男人经历了什么,恐怕是现在也抖着胸脯。
帝王的手不多时便将冷掉的帕子丢进木桶里,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过后,斑贞就听见牧轻尘的声音。
“再去端一桶来。”
“诺。”斑贞像只乌龟似的缩在壳里,双手往前一放,扒拉着木桶的边缘将东西搬到自己跟前,然后又抬起转身跑出去。
他低头看着,看着那木桶里清澈的水里飘着缕缕白丝,什么都明白的太监面红耳赤,急急忙忙地要去把事情快点办好。
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往里送,等到彻底收拾干净后,斑贞抱来几床柔软的锦被,牧轻尘将情欲终于消退的男人揽住抱在怀里,斑贞利索地将被各种液体打湿的床单都撤下来,然后铺上好几层锦被。
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先用锦被凑合着。
甘云的脚露在外面,在烛光下白的发亮,斑贞每一次转身都能望见,可他更在意的是上面那一串串红痕,就像是被人吸吮出来的,可他又觉得牧轻尘不会屑于去做那些事。
“…呜…”牧轻尘将人放在收拾好的床榻上,尽管动作很轻,还是牵连起了一串呜咽声。
斑贞将木桶拖出去,手上已经是没劲儿了,但她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玉镶嵌的瓷瓶儿,递给牧轻尘。
“陛下,这是专门用在后庭上的,可以防止王爷那处儿受伤。”
等到牧轻尘接过去了,他才弓着身子退出去,将屏风拉上,彻底挡住了内殿的情况。
等出去了,他才敢直起腰,嘴里不清不楚地嘘了几句,出去喊了几个宫女一起来处理那堆一片狼藉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能留下的万一走漏了风声,外面就又该是一片腥风血雨,那些锦被斑贞吩咐宫女们都拿去烧了,然后再去锦衣坊拿新的锦被和给甘云赶制的衣裳。
又是一阵忙活后,今天才算真真正正的过去了。
自然,因为牧轻尘没有翻后宫任何一个人的玉牌,后宫里的人又是一阵不满和好奇,凤鸾殿的廖锦更是有些心急了,日日派人到太和殿打听消息。
太和殿里嘴巴管的牢,又有禁卫军围着,廖锦什么也没打听到,这么多天过去,大家知道的也仅是那殿里藏着的美人是个男人。
——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
廖锦以为解决掉闻雪茶,接着便不会出什么意外,结果现在憋了一肚子气,自然又要去找冷宫里的闻雪茶发泄了。
冷宫向来不是给人住的地方,那么打个宫殿,被人守着只能进不能出,可想而知闻雪茶有多么恐惧和怨恨。
她整日叫着要陛下来看她,可牧轻尘哪有那个功夫,这份“苦差事”自然是落到廖锦头上了。
身为现在掌管后宫的皇后,进出一个冷宫的权利,廖锦还是有的。
她踏着金丝边的鞋靴,穿着一身招摇的红金色宫服,一摇一摆地进了冷宫。
不管是庭院里横生的杂草,还是弥漫着一股子的发霉气味,都和廖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