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门出城也是一样。家将应声,立即带着人调转方向,要从北门出去。队伍才没走多远,就又听到前面一阵喧哗。相王府的家将再次去打探,不久之后,家将面色难看地回来禀告:“王爷,北门也被堵了,也是城内的百姓,他们还抓了城中的守军。”“什么?”相王眉头皱得更深。“拿下他们。”“他们进城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前几日说是山匪来了,根本就是他们假扮的。”“要不是藩地的人暗中帮忙,将闯入村中的兵卒杀了,还不知要死几个人。”“之前咱们不敢说,现在武卫军打过来了,我们不如将城门攻下,迎武卫军入城。”断断续续的声音入耳,相王突然打了个冷颤。城内的百姓造反了,他们要与朝廷兵马对抗,还要将凤翔府献给萧煜。 占城相王稳住心神,一群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就算真的要闹事,怎么可能敌的过握着利器的朝廷兵马。只要他们敢闹,就杀几个带头的威慑,然后将这口锅丢在豫王头上。相王看向家将:“你带些人去找城中的守军,帮他们一同收拾掉那些豫王派来的奸细。”家将一听就明白了,既然是奸细,随便杀了就是,也免了规劝和询问,以雷霆之势就能压住这一波叛乱。家将带着人去往衙署,相王吩咐其余人:“在这里盯着,一旦城门这边有松动,我们立即就冲出城去。”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自然也是老的最狡猾,到了关键时刻,相王知晓保住性命最重要,城里的混乱能不能平息那都是小事一桩。少了一些家将也是好事,免得让他们看起来太扎眼。相王出来的时候,就没有穿他那耀眼的王爷服饰,免得被人认出,眼下也丢弃掉华丽的车马,吩咐人换成寻常骡车,他外面套了件布衣长袍,缩入车厢中,等着出现转机。不过让相王没想到的是,城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一下子全涌了过来。“衙门来人了。”有人喊了一声,周围登时一片骚乱。接着报信的人奔过来:“衙门那边带了几百人过来,让我们立即散去,否则全都算作谋逆之罪。”谋逆要牵连全家,这样的话说出来众人脸上都有几分惧意,不过很快就有人道:“是不是前些日子进入城内的那些兵马?”报信的人点点头。之前说话的人立即激愤起来:“若是他们,就算有谋逆的罪名,老子也跟他们拼了。”说着那人向周围人抱拳:“这里不少人应该都认得我,我在西市开了个扁食摊子,早出晚归就赚个活命的银钱,那群兵卒入城当日,就来我摊子上吃扁食,那些畜生不但不给银钱,还调戏我家内子,我们反抗就被砸了摊子。”“我那内子不堪受辱,当晚就自尽了,如今我是家破人亡,不怕被他们扣上什么谋逆大罪。”这人的话,再次燃起众人的怒火。“我呸,”又有人道,“什么谋逆,我都听说了,是那相王谋反,这些入城的兵马,根本就是相王发动兵乱聚集起来的。”“不然他们入城当日,我们的父母官怎么就不见了?想让我们退也可以,让老父母出来说话,为我们做主。”“对,对,让老父母出来。”喊声越来越大。百姓们要见城中的父母官,这是很正常的请求,但是相王却不能满足,因为凤翔的父母官已经被他软禁,只因那人质疑他聚兵的居心,无论他如何辩解,那一根筋的官员都要他拿出朝廷的正经文书。证明他来此地是为了讨逆。他一怒之下将人关入了衙署大牢,准备晾一阵子,到时候再硬的骨头也软了,现在竟被人想起这一茬。相王觉得眼前的事变得愈发麻烦了。“从那些兵马入城之后,咱们就没一天安生,多少人家都被他们害了,西市的铺子哪个没被他们收过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