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她梦到了与萧煜一起去城中看花灯,在街面上遇到了一个女娃娃。
那女娃娃手中举着糖人,孤零零地坐在酒肆的台阶上,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她望着那女娃娃粉雕玉琢的脸,不知为何,心中格外的欢喜,于是凑上前去说话,才知晓女娃娃与爹娘走散了她陪着女娃娃坐在台阶上,帮她寻找她的家人,女娃娃本来哭花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赵洛泱只记得那女娃娃说:“在哪里丢了,就在哪里等,我只要一直在这里,我爹娘定会找过来的。”梦中的自己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当她想到该去衙署,动用衙署的力量帮忙寻人的时候,她就清醒了,人也跟着睁开了眼睛。屋子里不是只有她自己。赵洛泱看到了杨老太和罗真娘。“阿奶,娘,”赵洛泱道,“你们怎么来了?”她不是与陈妈妈说过,不要与家中说吗?杨老太一直瞧着她的小孙女儿,正想着要不要将小孙女叫醒,让她吃些东西,没想到小孙女儿自己就睡醒了。“这还能不来?”杨老太道,“以后我还得住在这里。”赵洛泱几次要将杨老太和罗真娘等人接到王府住些日子,但他们都不肯,不知为何今天阿奶主动要来了。赵洛泱笑道:“那自然好,屋子都让人收拾好了。”说着赵洛泱就要起身,罗真娘忙上前护着:“睡好了?可还会觉得哪里不舒坦?若是身上没力气就不要起身,一会儿将饭菜端过来用。”赵洛泱睡饱了,只觉得精神不错,于是笑道:“好了,没事了,我能起身……我爹他们来了吗?今晚大家都在王府用饭,我……”赵洛泱正要撩开被子,却被罗真娘按了回去。“不行,不能起,”罗真娘神情显得格外严肃,“郎中说了,定要歇几日才行,尤其是费心神的事,绝不能再去思量。”赵洛泱一时愣住了,所以她是真的病了?“我……”赵洛泱道,“生了什么病?郎中如何说的?”提及这个,杨老太和罗真娘脸上就都露出笑容。“什么生病,”杨老太道,“你是有孕了还不自知。”她是什么?赵洛泱愣着看她奶。罗真娘点头道:“郎中说了,这是头胎,月份又小,不能大意,你必须好好将养。”赵洛泱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梦,人都说怀孕的时候会做胎梦,难道那就是她的胎梦?就在不知不觉中,她和小哑巴有了孩儿?陈妈妈道:“王爷若是知晓了,定会欢喜极了。”“那就让人快点送信过去,”杨老太道,“不过得嘱咐煜哥儿,眼下在打仗,不能分神,让他放心,这里有我们在,都会安安稳稳的。”“再嘱咐郎中一声,消息不要散出去。”现在这样的情形,知晓的人越少越好。陈妈妈笑着应声。看着眼前一张张笑脸,赵洛泱才真正相信了。赵洛泱道:“可我没有什么感觉。”罗真娘笑道:“这不就有了?”怪不得她会觉得困倦,睡不够似的。赵洛泱想想这些日子自己来来回回奔波,直到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身上才有感觉,可见她肚子里的孩儿也是个体贴母亲的。赵洛泱吃了药,重新躺下来,她知晓萧煜会有多欢喜,他们之前有过这样的遗憾。她窥见的那些就像是他们的前世,小产时的伤心和绝望,她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也终于能有机会去弥补。……几场战事,将相王等人打的狼狈不堪,溃败的兵马聚集在一处,终于靠着一处城池,暂时将武卫军拦住了。相王望着武卫军派来的斥候,不禁攥起了拳头。如果恨意能杀死一个人,那么萧煜早就死了千百次,相王一直在诅咒萧煜,盼着萧煜早些死于非命,这样他就不用这样辛苦,也就不会再起战事。相王希望有人能带兵出城,与萧煜的武卫军来一次对战,他们现在太需要一场胜仗来鼓舞士气,可谁知道中军大帐议事好几次,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这城似是变成了一个壳,他们只得龟缩其中。“萧煜会不会已经走了?”一个将领突然开口道,“最近这些日子,外面太过平静,连斥候来的都少了。”相王只觉得这话可笑,这样的情势下,萧煜会离开?萧煜恨不得一鼓作气,将他擒住,怎么可能退缩? 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