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家里的台球桌被柳生生和她的朋友干得一团糟,连小时候打架掰断的球杆都被翻出来逗小狗。
&esp;&esp;妹妹的弓挂在天花板,射了满地的箭,吊灯上的水晶也有一只白羽。
&esp;&esp;陈亦程把他画像上的箭拔下来,心脏位置一口窟窿直漏风,捡了神兽的魔王破坏力更上一个level。
&esp;&esp;嗳,小狗呢。怎么连连地下室都没有狗崽身影。
&esp;&esp;陈亦程溜去车库点数,几台车都在,没骑车出去野,人去哪了。
&esp;&esp;凭着这小半年跟踪妹妹的直觉,她肯定在家。
&esp;&esp;上上下下在家找了一圈小狗如同消失了一样,最后看见妹妹站在小白菜地边,带着黑黑的机车头盔。
&esp;&esp;“大晚上在这s桑迪?”
&esp;&esp;落过雨的土地松软,她的靴子上零星沾着泥土。
&esp;&esp;女孩子躲在里面唔咽唔咽。
&esp;&esp;陈亦程不知道她在这躲了多久,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哭,不知道小狗在哪。
&esp;&esp;只好站在妹妹身边等她,哭声小的快听不见,缺氧还是累了,他也不知道。
&esp;&esp;等到时机差不多,他把纸巾递给妹妹,“别在头盔里哭了,满了怎么办,你还打算养条小鱼吗?”
&esp;&esp;“那么小的狗狗还不能单独养在屋外吧,柳生生你把狗弄哪去了,我在小阳台做了一个窝。”
&esp;&esp;妹妹不说话,哭声越来越大,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esp;&esp;她越哭越崩溃,把手里的纸巾砸地上,还要恶狠狠的踩一脚落井下石。最后跪在小白菜地里,挖土转移注意力。
&esp;&esp;裹在塑料包里的纸巾半陷进污糟泥里,悠悠的香气似乎还在往外冒。
&esp;&esp;见她这幅逃避的样子,十有八九又干了什么不负责的荒唐事,四处见不到小狗的慌张让陈亦程心头煲了一口发炎的热火。
&esp;&esp;心发烦,语气止不住严厉,“你不会是把小狗扔出去了吧。”
&esp;&esp;她不回答,手套捧着土把秧苗四周盖的严严实实。
&esp;&esp;妹妹的沉默仿佛吸干了他的全部力气。“不是吧,柳生生。”
&esp;&esp;他一手把生生拎起来,不许她往土地里逃,没安全感的时候总喜欢去玩土。
&esp;&esp;“站直!”
&esp;&esp;陈亦程握住生生的肩,弯腰和头盔里的她直视。
&esp;&esp;长呼一口气,尽力让自己语气平和,“是扔小区门口了吗,还是放谁家门口了。”
&esp;&esp;生生还是不说话,他只好温柔的哄,“把头盔摘下来先好不好,在里面待太久了会很闷。”
&esp;&esp;试探的拨开她的面罩,指尖刚碰上就被她一巴掌打开,整个人泥鳅一般滑溜溜的又往土里逃。
&esp;&esp;黑色的头盔,黑色的衣服,粘稠浓郁的像融进地里。
&esp;&esp;融进土里就会消失不见。
&esp;&esp;陈亦程被她这副样子快气疯了,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
&esp;&esp;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她抠土。
&esp;&esp;他是想等心头这股无名火下去,可越等越燃,燃的快要像烟花一样炸掉,再冷静下去他怕自己会比生生先一步爆炸。
&esp;&esp;憋着火,又把妹妹拎上来,死死擒住她的腕子摁在手心,强硬的拉到面前。
&esp;&esp;掀开面罩,扑了风的睫毛翻飞颤抖,陈亦程直视她哭得红肿的眼睛,“柳生生,我问你,你把你今天捡的狗扔哪去了。”
&esp;&esp;“去哪了!你说去哪了,哪来的就回哪去了呗。”
&esp;&esp;终于逼的生生崩溃大喊,陈亦程才觉得自己能呼吸了,他的情绪被她变得愈发变态。
&esp;&esp;单手握住妹妹的手把她推得离自己近近,俯身用袖子给她擦眼泪。
&esp;&esp;“我把它带回来干嘛,我自己都没有家了,还能给它一个家啊!”
&esp;&esp;妹妹的嗓音尖锐破碎,哭得头盔里像蒸笼,每根发丝都在冒热气,吼出的话语更是火药味十足。
&esp;&esp;从左边眼睛擦到右边,妹妹的眼泪居然让他觉得畅快,一种只有自己能够接住她的畅快。
&esp;&esp;他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