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发不可逆,透着成熟稳重之感。
况他平时里对姑娘千依百顺,事事细致,一看就是踏实的男人。
怎么可能做如此奇特的剪纸?
柳婆婆张了张嘴,正满腹疑云。
魏宣忽地眼前一亮,将一张两个人并排做鬼脸的剪纸递给柳婆婆看。
“这张婆婆喜欢吗?很俏皮,夜里还可以帮婆婆吓走黑猫野猫。”
“俏……俏皮?”
柳婆婆嘴角抽了抽。
那做鬼脸的剪纸,两个人四只眼,豌豆大的洞。
贴在窗台上,月光一照,是吓猫,还是吓她?
柳婆婆不可置信,讷讷望着魏宣。
“婆婆怎么了?”魏宣眉头轻蹙。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
“婆婆若不喜欢这些剪纸,我还画了一整本图样,婆婆可尽心选自己的喜欢的。”
“阿宣画得图样最好看了!”
上方,薛兰漪适时补充道。
柳婆婆张了张嘴,彻底无言以对了。
“婆婆习惯就好,宣哥要是不长着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脑袋,我姐还看不上他呢!”
篱笆外,响起清朗的少年音。
紧接着,青衣男子从垂花门款步入内,朝薛兰漪挑衅地扬了下眉毛。
来者正是大庸先朝太子穆清泓。
当年魏宣带他逃离西境后,他就一直隐居此地。
快六年了,如今他已再不是戴着金项圈红抹额,粉雕玉琢的小少年了。
更不会乖巧跟在薛兰漪身后,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现在能说会道,颇生了些反骨。
薛兰漪双眸一眯,来自姐姐的威压,扑面而来。
穆清泓如今比她高出一个头,再不怕姐姐一巴掌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了。
反扬着下巴道:“宣哥,你下次再倒着骑马时,记得带上我姐,让她吹吹后脑勺,我姐指定喜欢那个调调。”
“穆清泓!你这话什么意思?”薛兰漪坐在魏宣肩头,急得恨不能上蹿下跳,“阿宣,他、他什么话?”
魏宣淡定抬头,“阿泓可能只是想你开心。”
薛兰漪怎么听,都觉穆清泓在讽刺她和魏宣一样脑袋有坑。
“穆清泓!你给我等着!”
薛兰漪说着就撸起袖子,从魏宣肩头跳下来,气势汹汹往门口去。
这就要代替皇伯父皇伯母好生修理修理这小子。
“好啦好啦。”
此时,自穆清泓身后走出一个同样穿着布衣,裹着头巾的女子。
女子剜了穆清泓一眼,同时上前挽住薛兰漪的胳膊,“何苦跟两个糙爷们多言?越说他们越来劲的。”
她将竹篮里的红色流苏递给薛兰漪看,“漪漪姐的盖头不是还差一圈喜穗吗?我和阿泓昨夜编好了,姐姐看看可合心意?
不若现在就把它们缝在盖头上,莫要为了阿泓,耽搁了明日大婚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