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飞船上,烦燥的除了谢默,还有哈蒙。
哈蒙被整艘舰艇上乌烟瘴气的求偶氛围搞得烦不胜烦。虽然从起飞后,他就没有再同谢默接触过,但是船舱内萦绕的雄虫气息时刻提醒着他对方的存在。
哈蒙出于自己都理不清的隐秘心思,忽视着关于谢默的一些信息。他强迫自己将工作中心放在其他方面。
指挥室内,哈蒙盯着雷达屏上始终尾随的几个点皱眉深思,这次航程身后的尾巴似乎出奇的多,这很反常。
十几艘老旧快艇,型号不同,队形也是乱七八糟,典型的宇宙拾荒者风格,远远的缀在在他们的航线后方。
拾荒者混迹于行星之间,尾随于豪华舰艇之后。他们可能是单纯的是为了拾获些宇宙垃圾,也可能是其他组织的猎犬。
“长官,需要警告他们不得尾随吗?”
哈蒙摇了摇头:“放出探测器,向他们地雷达方位发射。”
数枚探测器对着那些飞艇直面射去。这是一种示威,彰显对方地一切行动都在自方地监控之中。
识趣的和胆小的看见迎面而来的探测器,便立即掉头离去。
还有两艘不要脸的,竟然伸出机械捕捉臂,抓住了飞向自己的探测器后扭头就逃。他们是皮厚胆大,因为笃定虫族不会为了这点小损失而耽误自己的行程。
事实也确实如此,哈蒙并没有在意丢失的探测器。他反而对下属道:“立即派遣追踪分队,逐一追踪那些被探测器赶走的舰艇。”
护送雄子是雌虫军队内部的机密,他相信没有任何雌虫会将雄子的安危暴露于外。那么如果不是因谢默而来,就是因为那些违禁武器。
艾萨克回到指挥室,看着严肃的哈蒙说:“殿下您过于小心了吧。胆敢攻击我们虫族的军队就很少见了,更何况我们舰上还有一位姻赛瑟斯。”
哈蒙却不那么认为,他说:“如果是制作那种违禁武器的组织,似乎并不会惧怕虫族。”
艾萨克对此倒没有过于担忧,虫族虽然是宇宙中公认的最强种族,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敌人。
弱者便如那些拾荒者,尾随在他们的舰艇后等待时机捞捡些他们抛弃的残羹冷炙。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与虫族争夺宇宙中的资源。
而在这宇宙中,没有任何智慧生物甘心永远做弱者。艾萨克比哈蒙年长许多,在哈蒙还是幼崽期时,艾萨克是陛下亲自指派给他的保育官。哈蒙成年后,艾萨克便升为他的副官。他们虽对外上下级的关系,但哈蒙与艾萨克颇有些亦师亦友的感情。
艾萨克清楚,这位年轻的姻赛瑟斯现在正是好战的年纪。所以在之前的矿牢骚乱时主动出击。哈蒙对这些冒犯到自己的行为都喜欢追究到底。
但艾萨克是有过无数次战争经历的军雌。他知道,只要存在生命的地方,争斗是永远无法避免的。相对的,他现在更好奇的是谢默这位雄子。
“殿下,您对那位雄子似乎不大关心。”
“他应该已经收获足够的关心了。”
嗯?艾萨克惊诧的看了眼哈蒙,怎么听起来有点吃醋的意思。
“您即便不关心,但难道就不好奇吗?”
“我应该好奇什么?”哈蒙的语气听起来是漠不关心,可却已经转过头来盯着艾萨克,那神情分明是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艾萨克不再打趣,他立即传送给哈蒙一段视频。
那是一段监狱内的监控视频,视频的内容是发生在矿石上缴区的,一场以多欺少的围殴。
被围困的小家伙已然负伤。但他既没有逃跑,也没有求饶,只死死地抓住那名领头的施暴者进行反击。即便身体受创加重也不松手,这种坚持之下终于被他寻到了一个机会。微弱的念力仅附着得上一只手掌,又快又准地直插对方胸口,摄住敌人的心脏。
凭着这股不要命的狠劲终于一击制敌后,但他却没有急于泄愤,而是以手下的心脏为筹码,就这么与对方僵持着,直到惊动了狱监赶来维持秩序才平静收手。
哈蒙看着影像中的谢默,那种程度的伤势,若是雄虫一定是死定了。绝无可能事后还一瘸一拐的拾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凝晶矿,继续排队上缴。
这一看便是早已熟悉了伤痛,而且,手掌上展现出的念力也不会作假。
哈蒙本就察觉谢默有古怪,但想到这么奇特。
一只拥有精神力的雄虫,这意味着什么他清楚。难怪艾萨克这么关注。
艾萨克看见视频的进度条已经结束,便在一旁说:“我一直奇怪,既然谢默·安特是雄虫,那么那位亲缘关系30%的雌虫又是谁。”
哈蒙没有接话,而是又将视频重新播放一遍。他看得认真极了,心中想:无故欺凌狱友,嗯,这应该增加刑期。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罪名,怕被媒体过分曝光,他的影像资料极少,社会痕迹抹除的很干净。”艾萨克说着又调出谢默的庭审资料和入狱档案,指着那些照片对哈蒙说,“怎么看都是同一只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