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保育院,在车上咎雨伯很担心脾气暴躁的撒雅丽会吃亏。
“但以后单挑街头混混这种事决不能发生了,你实在是太冲动了。”
“这不是冲动,而是勇敢。不要和我说女性不必在这种事上勇敢,在我看来勇敢非常纯粹,它是唯一激励你活下去的力量。”
“这不是修女大人该说的,不要忘了天主并不推崇暴力。”咎雨伯知道撒雅丽的身手,曾经的街头大姐大,想要在她身上讨便宜几乎不可能。
但他还是担心。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由衷地庆幸她身体健康,生活安定平稳。就撒雅丽这种暴躁的性格,如果不多加劝诫,很容易出事。
一个没什么可庆贺的日子,吴曼彤将三人邀约在郊外的山庄里见面。钱虎和韩温书最先到场,钱虎才进去就看到等候多时的俊美男子,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消瘦不少,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韩温书在中年时期,胃病发作得厉害,他们二人为此吃尽苦头。那时候钱虎依旧痴心不改妄想韩温书能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发现他的真心,从而和他安稳的走完一生。
现在想来白痴透顶,习惯奴仆服侍的少爷,怎么可能感激奴仆的付出,他只会认为那是义务,是必需的。
韩温书没有错过男人一闪而逝的表情,原本郁郁寡欢的情绪,因钱虎的关心缓解不少。甚至对今天的谈判有了一丝信心。
男人被迫感受着韩温书的突然转变,也不知先前的萎靡不振是装的,还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导致对方突然发神经。
短暂的沉默,咎雨伯跟在吴曼彤的身后一同进入这不小的客厅。吴曼彤常年身边陪伴的女子今天并未出席,而咎雨伯的出现让钱虎咬紧了后牙床。虽然早有猜测,但今天坐实却又一种憋闷感。
那天海边别墅的耻辱……钱虎的视线移到了盛装打扮的吴女士身上,脸上不自在的露出礼貌微笑。
“小虎,不会觉得我这样逾越了吧。”吴曼彤贤淑的捂着嘴唇,笑得很欢快,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钱虎,以前就算见面也是冷淡的一句“先生”。如此亲昵必然有求于自己,或者钱虎所代表的势力。
钱虎不动声色的回礼,注意力再次飘到在场的韩温书身上,据他所知,韩温书的父亲让出巨大利益,才将韩温书塞进吴曼彤的圈子,被排挤在外的钱帮,突然被重视起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今天找你们来,不是公事。我身后这个年轻人正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我通过很多途径都没能找到,最后却因为机缘巧合,我们重逢了。这必须多谢小虎。真的非常感谢!”
钱虎谦虚地起身鞠躬,默默接受吴曼彤的表扬,他无法说任何推脱或者肯定的话语。一方面韩温书坐在这里,不能让他抓住任何把柄;其次他没有正面和吴曼彤说过咎雨伯的事情,他们之间的相遇并非他的安排。
知道吴曼彤找人这件事,只有韩温书和钱虎。既然都不是他们,只有一种可能,咎雨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吴曼彤会面表明身份是因为他现在需要吴曼彤所代表的势力。
咎雨伯到底想干什么?平平稳稳做一名人民教师不好吗!
“小韩,我知道你的疑惑,我也不是无知老朽。当天我们就验过DNA,极高的匹配度表明我们确实是母子。现在来说说真正的主题。”吴曼彤示意大家享用桌上的名贵茶品,不要着急。
“听说小韩你父亲反对你和小钱虎之间的关系,并单方面的解除婚约。”
吴曼彤一席话,给韩温书和钱虎带来很多猜疑。离间他们两个帮派的关系,对处于中间立场的吴曼彤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钱帮因钱虎放养式管理,处于养精蓄锐的状态,没有出风头的意愿。如果吴曼彤需要有人在江湖上帮她做事,如日中天的韩帮是最好的选择。
“是。”长辈问话,韩温书不得不回。
“有你这句话就好,我家小咎好不容易回来,就可怜兮兮地说爱上不该爱的人。特别这江湖规矩都是板上钉钉的,如果处理不好会殃及鱼池。”
听到这里钱虎了然地看了一眼隐在黑暗里的咎雨伯。晦涩不明的脸。阳光下笑容甜美的他,此刻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凶猛野兽,正面对抗钱虎不确定能不能赢。
反观韩温书则一脸惊讶地看着吴曼彤,完全没了知书达理的儒雅模样。如果没有因震惊造成的呆滞,搞不好会闯出大祸。
“小虎,你看这件事?”吴曼彤一看韩温书明显对钱虎还没有彻底放手,只能将矛头转向另一个当事人。
“吴女士,既然令公子单身,我也单身。这件事没什么道义上的问题。”难得可以彻底将韩温书撇开,就算被咎雨伯这个疯子缠上,也是可以接受的。
钱虎确信咎雨伯并不像他和吴曼彤说得那样爱自己。只要能满足对方的利益诉求,咎雨伯就会自动离开,正好钱虎并不是一个计较得失的家伙。
四人会面,其中三人相谈甚欢,一人郁郁寡欢。离开山庄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喝得醉醺醺的韩温书在男人的帮扶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