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发小姐姐。
“谢谢。”
商涵启回到房间,用毛巾把暖水袋包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习轩慕被子里。
习轩慕痛得厉害,意识昏沉,整个人蜷成一团,一只手握成拳死命地顶着胃。
商涵启怕他按得太用力容易胃出血,一边在耳边哄,一边把他手掰开,换自己的手在他胃部轻柔地打圈。
习轩慕挣扎了几下,慢慢安静下来,商涵启的手法的确让他好受一些。
这么揉了一会,习轩慕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他抱着暖水袋,身体终于不再像先前那样控制不住打寒颤,一直皱着的眉头也慢慢放松下来。
但这样安稳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
之后的几个小时,习轩慕体温又反复了好几次。他中间忍不住还是吐了,跪在浴室的瓷砖上身体软得站不起来,商涵启用毯子把他裹住,从后面抱着他,等他吐完拿杯子给他漱口,又用热毛巾帮他把脸上的汗擦干。
习轩慕烧得有些脱水,脸色很差,一点血色都没,他头晕得厉害,有时好像是睁着眼看商涵启,其实人根本不清醒,但一提去医院又会反抗。商涵启怕他电解质紊乱,只能隔一段时间哄他喝水,傍晚时喂了几口粥,再吃了一次药。
发烧是一件很消磨人意志的事。这么一直折腾到晚上,习轩慕的体温才总算稳定了下来,没有再升高。他明明睡了一整天,此刻却依然浑身乏力,虚弱得厉害。
商涵启快速地冲了个澡,擦干头发,在习轩慕身边躺下来。
“好一点了吗?还难不难受?”
商涵启问得温柔,听得习轩慕心里越发内疚。
“对不起……”习轩慕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难过和无力感,“圣诞假期却搞成这样……要是一开始不坚持来就好了,你还可以和同学一起……”
“傻瓜。”商涵启凑过去抱住他,“我就想和你一起过,在哪里,做什么,全都不重要。”
他吻了吻习轩慕的额头,继续道:“这次滑雪没成功,我们下次可以换个地方再来,这个圣诞没过到,我们还有明年,后年,有许许多多几十个圣诞节。你才是最重要,你才是我想一直在一起的人。因为有你,节日、旅行,生活才变得有意义。”
“轩慕,你是我的父亲,我的爱人。你给了我远比我期盼的要多得多,永远不要说对不起。”
“商启……”
习轩慕在黑暗中望着商涵启,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月色柔软,星光闪耀。
……
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亲生父亲呢?
商涵启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是习轩慕温柔照顾他的时候;也许是习轩慕一次又一次被爷爷呵斥的时候;也许是习轩慕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看到他走过去又努力微笑假装没事的时候……
习轩慕的温柔,他的脆弱,他漂亮又易碎的样子,他卑微无助的孤寂,他眼睛里浓到抹不去的忧伤,他的一切一切……
都很迷人。
商涵启并非沉醉于禁忌、妄图追寻刺激的人,只因为那是习轩慕,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习轩慕,所以他为之倾倒,徒增爱慕,心生怜惜。
他的情感经过岁月漫长的洗礼,变得纯粹又直白,炙热又深沉。曾经是儿子对父亲无条件的爱,现在是恋人对另一半不求回报的爱。
盲目地,勇敢地,坚定地……
一往深情。
在习轩慕接受他感情的某个瞬间,商涵启甚至庆幸,他们永远不会分开,哪怕是因为血缘的羁绊。
……
“我一天一天明白你的平凡,同时却一天一天愈更深切地爱你。你如照镜子,你不会看得见你特别好的所在,但你如走进我的心里来时,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样好法。”[注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