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要。

长公主望着他。

“我没有什么为难的呢，只是不能对不起你的姐夫。你若是敢勃起，我就离你远远的，让你憋死。”

说完，她脱下衣衫，露出美好的肉体。

碧煜伤感地笑了，他都泄了那么多次，哪儿还有余力勃起？他也脱掉衣服，靠着姐姐隆起的小腹躺下来。

……姐姐真美啊。玲珑有致、恰到好处的曲线，应当丰满的地方，全都丰满得没有一丝瑕疵，应当纤瘦的地方，也纤而不弱，如同山间柔软伏低的丘壑。再加上她孕中充满母性韵味的小腹，碧煜觉得这就是天下最无可挑剔的美人。

碧煜见过那么多人的裸体，能够同姐姐相提并论的，只有女掌门。

女掌门外表威风，她的美却是淫荡、纵情、不受礼法束缚的，有着最引人情动的肉体。姐姐正好相反。尽管姐姐姿态娇媚，性子也淫荡，生过许多孩子，总该让人想入非非了，可她的肉体，总带有一丝令人觉得疏离的圣洁。

若不是她钦点的丈夫，要对她下手，也觉得羞愧和难为情啊。

碧煜在这优美的身子上阖着眼睛，一时淡忘了心中的伤痛。

“……姐姐这里好香……”他沉醉地说，“浑身也都……好香……但这里的香味是不同的……”

子宫温暖的气味。

长公主怜爱地摸着弟弟的头发。

“……你这人，真是贪心不足呀。”她柔声训斥道，“魔火世子对你一片诚心，也不惹你伤神，你还成天想着别人……”

“他毕竟不在我的身边……”

“以后你可以去找他了，同他多生几个孩子。你想要被爱，孩子对父亲的爱，是最无可置疑的呢。瞧你的碧龙小公主，多么爱她的父亲。生育孩子，得到的是这样的快乐。伴侣反而不是最要紧的。”

“这样么……的确，姐姐对父亲的爱，也是无可置疑的。”

……是了，这定然是他那时很想要傅寻孩子的理由。傅寻说他不能使他怀孕的时候，碧煜嘴上无所谓，心里遗憾得不得了。

以前对任何一个人，碧煜都没有那样的冲动。他又骗自己：傅寻对我，总有一两个瞬间是特别真诚的。

一边想，他流出了眼泪。

“……当初，我想要师父的爱情。师父对我真好，唯独不把爱情留给我。现在，我又想要傅寻的孩子。傅寻对我，也一直很温柔，不管用了什么代价，至少治好了我的身体，唯独我却怀不上他的孩子……”

他转过脸，亲吻姐姐的孕肚。

“……我什么也不想要了。”他道，“如果世事总不能特别圆满，确不如死了好……”

真是幼稚可爱的发言。他的心灵这样脆弱，经不起一点儿失望，不是关几天能够解决的。

但这一回，碧煜的心愿却以某种老天赏赐的方式，鬼使神差地实现了。

某日起碧煜渐感肠胃不适，吃了就吐。长公主疑惑得不得了：他最近没有与哪个情人见面呀。可一试弟弟的脉象，确是有了孕。

“……真是太奇怪了，难道我这宫中遭了采花贼、半夜奸淫了你不成？”

碧煜露出伤感的笑容。

“姐姐的宫中没有遭贼，半夜到梦里奸淫我的人，确有一个。这孩子，一定是他的……”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大约是泄身那一日怀上的。算算日子，差不多该有了反应。

长公主虽然难以理解，还是渐渐接受了事实。

“这么说，是那个小混蛋的孩子？你们的情爱是真的呀，隔着好多堵墙壁，都能怀孕，太了不起了。”

“……姐姐。”碧煜很痛苦地抱住长公主，“……请你为我保密好吗？我不希望这孩子有任何的不测……”

她当然不能一直为他保密。况且送子鸟每个月都要来看她的情况，等碧煜显了怀，怎么可能瞒得过送子鸟呢？

长公主理解弟弟的心情，知道作为对傅寻最后的念想，他现在一心只想孕育这孩子。那未必是件坏事。碧煜这小子万万不能寂寞，一寂寞，不一定搞出什么事来。满足他的心灵，他反而乖巧。

于是她勉强答应。

“……我先帮你保密一阵子，等胎儿稳固、拿不掉了的时候，再叫宫里的人例行照顾你，那时父亲和爹爹纵是不乐意，也拦不住了。——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偷偷摸摸地把孩子生下来，太危险了呀！别忘了产卵不过是小事，这可是你真正意义上的头胎。”

“嗯。”碧煜温顺地点点头，“谢谢姐姐。”

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若还有谁能顶着父亲和爹爹两份火气保下这孩子，确实只有长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