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番,但在那种前情提要之下,无论他怎么为自己辩解,言语都显得太过于苍白,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说,倒是显得会更加可信一些。
好容易有了几分松动,明显刚到唇边的话就这么重新被堵了回去,让席怜的心中好不无奈。
其实她也知道他此来何意。
只不过,她只是想要让他自己说出来罢了。
只有他自己愿意在她面前开诚布公,她才能有那个心思再去考察居俊智这一次是不是真的愿意在她身边好好呆着,而不是依旧如同上一次一样,忙活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驯化。
不仅如此,还在她将他放生之后又寻了回来。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跪着吧。”
言罢,席怜也迈步往外走去。
她的事情本就很多,所有的时间都是精打细算做出的规划,她是给居俊智留下了五分钟的解释时间,但现在看来,对方根本不需要。
与其在这里继续浪费下去,倒不如让她去做一些更为有意义的事。
“我说。”
根本不用席怜多加威胁,居俊智在觉察到对方想要离开的意图之后立马便软了下去,心中原本飘忽不定的犹豫也跟着消失不见,立马膝行到席怜身边,恨不得赶紧将自己心中藏着的那些心思一股脑吐露出来。
他怕,再犹豫几番,自己便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了。
居俊智抬手轻轻扯住了席怜的衣角,在她那居高临下的目光中,眉头微蹙说出了自己心中最终的那个设想。
“我想要做利刃的刀鞘。”
这是他日前在国外就已经想好的,他本以为这个想法只会埋藏在自己的心里,不论如何都不会在席怜面前说出,更不可能让她又分半知道的可能。
孰料,才不过刚回来,就已然道破其中玄机。
此话一出,仿若给居俊智整个人环绕上了一层已然不可击溃的盔甲一样,让他原本堵塞在喉间的最后一份犹豫也跟着消失不见,干脆直接一股脑将日前心中所想吐露出来。
“我知道我与你而言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但,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成为你身边那个最为特别的存在。”
居俊智目光坚定,即便他此时依旧跪着,但他仿佛还是那个从未妥协过的清冷贵公子一样,一身气质丝毫不减。
也正是这样的气质,让席怜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她垂眸看着那个身残志坚的人,须臾,口中吐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笑声若有若无,都不知道是在嘲笑她自己的反复无常还是在嘲笑居俊智的不自量力。但落在居俊智的耳中,却没有那么简单了。
“详细说说?”
不过几个字,却像是一道命令一样紧紧贴合在居俊智的心头,让他心神一阵,先前已经在脑海中游走多次的想法一点点再次聚集起来,最终从他的口中吐出。
居俊智的目光依旧清明,眸子深处依然是熟虑后的坚定。
“倘若您必定需要一个随时可以寻求刺激的玩物的话,我愿意一直呆在您身边,满足您的欲望,变成您想要的样子。我是您亲自调教出来的,质量如何,您心中也清楚。”
他先是用他的好处说了出来,见席怜不置可否,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您应当归知道居家作为书香世家的意义,您若是愿意将我留在您身边,日后只要是您需要出谋划策的地方,我这颗被浸润了多年的脑子随时为您效劳。”
毕竟,人都讲求一个名誉。
这几年席怜一直肆意妄为,钱财和权利是没少得,但自身的名声确实是不怎么好。
谁不愿意让别人提起自己的名字都是夸赞呢?
席怜本以为居俊智会说出一些什么让她随意玩弄之类的话,却不料,对方这次倒是懂了她内心深处的意思,还真真说到了点子上。
陪在身边的玩物确实随时都可以更换。
但,若是谋士呢?
席怜不说话,居俊智也不敢枉然继续说下去。即便他面上强装镇定,滑动的喉结却依旧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紧张让他的情绪在席怜面前无所遁形。
然而这一次,席怜却并没有乘胜追击。
居家的藏书比国家图书馆都要丰富,即便居俊智从小到大不学无术,耳濡目染之下也必然懂得不少东西,更何况……
席怜迈步走到居俊智身边,俯身掐着他的下巴强行让他将头抬了起来。
一双强装镇定的眸子深处掩盖着对她的畏惧,不仅如此,还带着些许对于她不肯答应这个条件的担忧。
“到底是心软害人啊。”
席怜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在说居俊智还是在说她自己。
冰凉的触感在居俊智的脖颈间散开,皮革的芳香萦绕在居俊智鼻尖,让他不必低头就猜到了自己脖颈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泠泠的声音响起,是铃铛发出的清脆响声。
席怜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