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书打心底害怕,他虽然还没有经历过,但听说许多个名门贵族,家中有妻室,却喜欢结伴上妓院,还专门让老鸨挑双儿伺候。
挑一些水灵灵的少年,把人弄到下不来榻。
前阵子,听闻有个双儿因为模样生得漂亮,只是路过户部尚书的府前,被病入膏肓的贺双明一眼看中,绑了人强行娶回去当妾室。
只不过这位贺尚书,年事已高身子不中用,对外只说是冲喜纳了个妾。
一顶小轿子就抬进门,不料就在大婚当晚,贺双明却直接暴毙身亡了。这妾室好端端的还只得守活寡,在尚书府上就没有了消息,百姓猜测八成是给尚书陪葬了。
齐家和贺家是世交,贺风亭曾请他爹入府,但父亲回来后面色古怪,欲言又止,还是在齐钰书追问下,才道是尚书府有人有喜了。
有喜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这双儿有了身子,但他的孩子却是贺风亭的。
十有八九是被囚禁了,还真是令人唏嘘。
齐钰书在这个关头,脑袋里能想到的一切,却是外面那些个流言蜚语。眼见着他隐藏了十八年的秘密,在今夜,竟然因为他醉酒,被一个不知打哪来的外人发现,他心底的惶恐和快感交融……
“别怕。”龙熠原本是想着一步步慢慢来的,但是眼前的少年太过诱人,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先讨个甜头。
现在,他感受到原本处于放松状态下的人,身体陡然紧绷的像块石头,一双眸子里已然透着一丝恐惧。
龙熠顿时心生怜爱,知晓他当下心中畏惧,忙得抽出了花穴里的手指。他在齐钰书身边守了十八年整,看着少年每月十五来上香,日复一日,竟眼见着他长大了。
在齐家等了这许久,倒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他自认能拿得出十足耐心。
*
齐钰书早上猛然惊醒。
因为夜里吃醉了酒,他跌跌撞撞回到房间,其中大半记忆都记不得了,但是唯有被人用手指插了花穴,这件事让齐钰书记忆犹新。
他忙得往身下看去,除了身上浅浅的吻痕,娇嫩的花穴还泛着一点红。
齐钰书腾地红了脸。
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往怪力乱神上去想。
这回,他决定亲手把信给信客还有个目的,他想顺路去茶馆探望龙熠。
他视龙熠为至交挚友。
并且,齐钰书发现两人方方面面十分契合。在聊到龙熠喜欢的字画,书籍等,竟和他的见解不期而同。
眼见关系愈发亲近,二人平日在闲暇之时,总是聚在茶馆里饮茶闲谈。有一日,龙熠还曾和他透露过,他在茶馆包下来一间雅间,让钰书若是想见他可以来找他。
前日,龙熠送了他一块料子名贵的玉砚,做工细致。齐钰书只打眼一瞧,心里惊叹着价格想来不低。
他回去后翻箱倒柜,找到了珍藏的江河图,江河图出自前朝名相之手。一代名相裴然年少成名,有八斗之才,年仅十六岁名扬万里,只是可惜后来却英年早逝。
江河图层次分明,其笔墨更是令人惊叹。辗转几手,后来有人赠予他爹,可惜他爹对字画一窍不通,便在钰书生辰送给他做了贺礼。
齐钰书用锦盒收好,在把书信交给信客后,才沿途去徐记茶馆找龙熠。他和龙熠都是茶馆里的熟客了,徐掌柜见他抱着锦盒前来,哪里还能不明白少年郎的来意。
“什么,他不在?”齐钰书听了徐掌柜的话,一张脸上不禁写满了遗憾。
“是,龙公子刚出去,您若是脚程能快一些,兴许还能追上也说不定。”
闻言,少年郎的一双眼睛不由得亮起来,“多谢掌柜。”
日薄西山,暮色弥漫。齐钰书张望了一下,离茶馆不远处有一座拱桥,站在桥上应该能看得更远一些。
只是,他一站上拱桥,就觉空气阴冷许多,随即抱着锦盒缩了缩脖颈。
八成因为秋风的原因。
眼见着日头西沉,街上的卖货郎挑着扁担,一个个步履匆匆地往家赶。街道偶尔有一两声猫叫和犬吠,更衬得齐钰书的身影孤寂。
见不到龙熠的身影,他有些泄气的耸耸肩,余光却瞥到了一抹黑影,背脊一凉,一双手在他背后一推……